灯光焕丽,睇过来的目光晦暗不明,蓝绿交加,白啤高举,恍惚中,男子勾起了一侧的嘴角,邪而性感,有意无意的引着女子的目光向前探去,最后沉沦与那深邃的眸,无边无际,再也爬不起来。
像个毒,迷离致命的毒品。
她说,试试,我就试试。
最后沉沦是她,颠覆是她,无助是她,绝望亦是她。
傅锦言见过的蓝阳都是什么样的呢?
是花般美好的少女,牛奶般瓷滑的肌肤,狡黠的神情,灵动的双眸,尽管她心里藏着恨,但不可否认的一点事,她还很善良,还很单纯。
蓝家把她保护的很好,是与余安不同的大家闺秀的养法,而是任由她想牵牛花般肆意生长,爬满整个树干。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安康。
所以她有时候流露出来的笑容,令人嫉妒。
这个压抑困顿的城市里,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么干净透彻的笑容了呢?
好像蓝言走后,那种纯粹就消失了。
他们姓蓝的,总有种魔力去感染周围的人。
可她摧毁了,被人摧毁了,和当初的蓝言一样死的惨烈。
那满浴缸浓郁的血液,还没有推开浴室的门就已经闻道了气味,令人作呕,实在深沉。
她躺在浴缸里,穿着最爱的白色直筒裙,染成了红色,心脏的地方插了把水果刀,锋利的,尖锐的,几乎贯穿了整个弱小的身体。
她闭着眼,死的很平静,一点痛苦都没有,假如忽略完那些妖艳的液体,或许她只是睡着了。
可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了。
夜半三更的海边,亮了大火,汹涌的像是海浪,火光很亮,火光里影影绰绰的是娇小的身影,在一点一点被火啃噬。
三个男人站在火边,他们的神情一样冷漠,一样平淡。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件举重若轻的事情罢了。
有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
傅锦言的脸被火光照射,热辣诡谲,阴冷的快要将火的热气压制下去,嘴角轻轻上扬,若有若无的讥诮散开,荡在滋滋的火声中。
血被烤焦的味道。
真好,蓝阳,你可以去见你哥哥了,你们死的真像,不愧是兄妹,一个心口中枪,一个心口插刀。
他心里冷笑,像个嗜血的魔鬼。
在心里说道,你下去后问你哥,后悔了吗?
他身旁的胡泽,西装黑色,血已经染透,是蓝阳的血,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儿,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她死后的模样。
但他还是感觉的出来,这女孩儿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不是刀尖上舔血的,她应该有个很幸福的家,至少说她像个被宠大的孩子。
而老吴,他保持着看客的姿态,神情冷淡。
许是火的温度太高,所以他出了冷汗,风轻轻带过时,都觉得身体一阵颤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
直到蓝阳被松紧那个阴暗的手术室,她都还是睡着的,睡的很香很甜,没有一丝痛苦。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疯狂吸烟,企图遮掩住他心底的慌张和不安,烟一根根抽完。
来往的护士没有提醒他的,在这个冷暗的医院里,好像不存在人性。
过了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他急忙上前,眼睛在寻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