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幽深的巷子里,亮着昏黄的灯,散开的光源不算明亮,模模糊糊,巷子里很安静,也冷清,突兀响起来的女声打破平静,淡淡的,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之后,地上的酒瓶子被踢来踢去,滚动的声响脆在耳朵里,叮叮咚咚,还挺押韵。
她掀起一侧嘴角,侧面角度看过去,睫毛长而密,上面落了层光的青灰色,眸子平淡且沉寂,高挺的鼻梁,下巴很尖,颧骨如削,瘦的干净利落。
又是啧啧两声,这次听得出来,挺不高兴的,有些烦闷。
人斜靠在斑驳的墙上,一只腿曲着抵在墙上,另一只脚有一下每一下的踢踢酒瓶子,这个巷子才算是没有那么冷清。
忽而,人站直。
整个人清冷,颀长,身形如骨,瘦的伶仃。
手抬了起来,打火机盖翻转的声音清脆响耳,不一会,低下的脑袋里冒出淡淡的烟雾,娇的似妖,快要模糊人的五官,只觉得冰冷异常。
自暴自弃的丢了一句话,踢瓶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算了,堵不到了。”
说罢,转过头,清冷的目光逼近巷子的尽头,黑不见底,像是有只野兽在最里端顿守着,只等她自投罗网。
灯下,五官终于明亮清晰。
嘴角叼着的烟淡青色,衬的肤色更为白皙透明,病态而清冷,烟火明明灭灭,烟雾不断缭绕,终于到燃尽时,烟落了地,被马丁靴捻灭最后一丝气息。
最后,身子的方向一转,背对着黑暗的地方,笔直匀称的腿抬起,步伐轻盈。
一栋破旧不堪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她住在四楼,过道的声控灯老化严重,蹬了几下都没有亮起来,她烦闷,脚步声越发清晰。
夜还不算晚,隔音不好的墙面里是底层人民的声音,嘶吼着,挣扎着,无助着。
她走的慢慢吞吞,似在散步。
三楼的楼道灯终于亮了起来,却是昏暗的紧,正好照的四楼家门旁墙的人越发深沉,令人生畏。
他在那站着,尽管光不合意,西装革履也还是看得出气度不凡,与这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黑暗中,眸深沉无光,暗的像是夜色,但却能轻易的捕捉到阶梯尽头的女子,站的笔直,仰望着他。
而他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甚至于心里欢呼雀跃。
“这场捉迷藏结束了。”他的声音低哑,密一般的性感磁性,一句话字正圆腔,像是准备了许久,听的出来心情喜悦,而后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勾起一边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冷淡至极,两个字砸了下来“姜归!”
几乎是同时,她在他说那个名字时转身风一般的往楼下狂奔,脚步声急促沉重,一步跳了四阶,心脏好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只觉得喉咙被人掐着,无法呼吸,难受极了。
怎么会这么快!?
为什么!
她拼命的跑,浑身充满着惊骇的气息,这令身后紧追不舍,甚至于闲庭散步的男子大为喜悦。
他慢慢悠悠,倒不像是要追她,好像是在等她自投罗网。
很快的,楼下响起打斗的声音,他到楼下时,她已经被人牵制住,狼狈的抬眸,灰暗的眸子望着他。
说“傅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