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收敛,又淡淡的问“结婚哪天给我发请帖吗?”
“嗯,会。”傅锦言毫不犹豫,深邃的眸望着她,里面的清醒藏的太深。
等待一个契机,等待她主动问,但她始终只是好奇的瞥了眼,笑容清浅“没什么事,我就继续散步了。”
有些失落。
只是有些而已。
傅锦言轻轻点头,拿烟的手有些颤栗,眯了眯眼,伤口里散发的剧痛好像已经麻木。
她走过,步伐从容自在,真像是一个散闲步的夜路人。
待走了几步,听见路旁萧索男子轻咳嗽的声音,沉哑迟缓,不想被人发现。
她紧了紧兜里的拳头,到底还是良心作祟,转过头撞上深沉的眼时很冷静的问“没事吧?”
“没事。”傅锦言也不诧异,也不诉苦,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似要把她揉进眼里。
她发愣片刻失笑“谁这么有幸,能让你心甘情愿挨打?”
她知傅锦言,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的少爷,他出生在那样一个风光霁月,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家庭中,活的是小心翼翼。
在之后,傅氏重新站起来的日子里,他过的也是站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日夜难眠,身形消瘦。
熬过来了,留了威名,动他的人逐渐变少,都现在的不敢。
能把他伤成这样,真是稀奇事儿。
傅锦言轻笑,薄唇抿出涩意“没什么,罪有应得而已。”
安和挑眉,没了上下尊卑后也就不用在意说出的话有多么不得体了“那你罪有应得的事儿应该挺多的。”
傅锦言微怔,望她一秒,萧瑟的风裹着她的身躯,离的很远的感觉,眼眸深沉的亮,他看的明白。
她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叫做蓝言的人。
可那又如何?
人死了,死在他手下。
所以他洋洋得意,他过不好,那总得拉一个人和他一起入地狱吧。
他平淡的说“我们半斤八两。”
风刮过伤口,有上面撒盐的功效,倚着车身的手差点失力,整个人有些软和。
都是凶手,谁也好不了那里去!
一个怕死,一个另有目的,不正是半斤八两吗?
他冷笑,安和的面容藏在夜色中,一度有种模糊的伤感。
“和蒋之青相处的怎么样?”他又吸了口烟,抑郁的神色。
“比待在你身边好多了。”
安和直言不讳,脸上是释然的笑意,有些刺目,晃了晃傅锦言的眼睛,他揶揄道“麻烦也挺多的。”
这次,她无法反驳。
蒋之青牵扯出来的麻烦远比她想象中的多。
她心底叹气,懒散的劝道“赶快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发霉了。”
“不会。”傅锦言裂了下嘴。
她耸肩“好自为之。”
他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睛深的异常。
再没了话,转身离开时,她站定脚步,回眸直视傅锦言,他举止从容淡定的依着车身,清凛又寂寥,抽烟的动作熟稔,烟里有着性感勾人。
张了张嘴,她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傅锦言,你会放过我吗?”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他笑着看她,笑意冷如寒铁。
像是在说,可能吗?
他怎么可能把同样身在地狱,而且还拥有他那么多秘密的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