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皱了皱眉,这小三子是毛蛋最好的玩伴,是不是被毛蛋带着去哪里了啊!阿寻坐了起来,抓了抓头皮,有一处被扯的生疼,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哪里被挂着了啊!为什么扯着疼呢!“阿寻姐姐!阿寻姐姐!”山下有孩子在大声的叫着。
“来了!”阿寻起身,心中有不好的感觉,朝着山下飞也似的跑了去,两个平常和毛蛋耍的好的孩子站在路边,急切的望着飞奔下来的阿寻,“阿寻姐姐!毛蛋哥哥被水怪捉走了。”
“不对,不对!”另一个稍大些的孩子说道:“是小三子被水怪捉了,毛蛋哥哥去救他了。”
“水怪!”阿寻冲下山来,坡边的小河边围了许多人,朝着河中央指点着,一个男人正奋力的向河中心游着,一个女人趴在河边,捶胸跌足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有水怪啊!好大一坨,好长的舌头,一伸一卷,赵小三就没影儿了!”孩子们张牙舞爪的形容着,脸色煞白,眼神惊惧,庆幸着自己没有去河中央玩。
男人徒劳的在河里寻找着,女人的哭声透着绝望,阿寻走到河边,沿着干涸的河床走着,难民们小声的议论着,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丢了弟弟却没有半分情绪的女孩子。
阿寻眯着眼,长长的辫子在背后甩着,左一下右一下,中间停一下,发梢微微扬起,像是在接收着什么信号般轻轻的颤着。
河边哭泣的女人停住了,望着阿寻,颤着嘶哑的声音说着:“小三子是跟着你家毛蛋去河中央才遇上了那水怪的,你们要负责任!”
阿寻停住了,望了那女人一眼,“别吵,我能把他们找回来!运气好的话,还是活着的!”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瞧着阿寻一脸笃定的样子,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办法。
阿寻的目光望向河对岸,太阳还没落下,灿烂的余辉依旧照在大地上,而在河的对岸,却是一片云雾缭绕,仿佛再强的烈日都照不进那氤氲中去,“赵婶子,让赵大哥上岸吧!小三子没在河里!”阿寻朝还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
周围的难民们“嗡嗡”的议论开了,有惊讶的,有不屑的,一时间冷嘲热讽的全都朝着阿寻而来。
赵小三的娘从地上站了起来,直直的望着阿寻,“你真的能把他们找回来!”
“应该没问题,你也别哭了,把你家男人叫上来吧!别小的没找到,老的又出事了!”阿寻淡淡的说着,扔下一众看热闹的难民走进了河滩边的树林。
整个头皮都开始痛了起来,阿寻咧嘴抓着自己的头皮,“看来是真的遇上危险了啊!”见四处无人,阿寻散开了头发,急速奔跑起来。
奔跑着的阿寻速度不算快,身后的头发分成了两股,像两根麻绳似的在阿寻的奔跑中缠上了高处的树干,“嗖”的一下,阿寻被头发甩上了半空,飞上了高处的树枝,而另一股头发又缠上了前方的另一根树干,就这样,两股头发交换着将阿寻抛向远处,像长臂猿似的在树枝间荡来荡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河滩对岸冲去。
很快,阿寻离开了树林,钻入了一团浓雾中,头皮还在疼着,证明毛蛋还活着,只是很危险,阿寻落在了地上,身后的头发也收了回来缠绕在阿寻的身上,雾很浓,头顶的光线照不进来,眼前的雾浓的看不清自己的脚,阿寻仔细的感知着,朝着毛蛋的方向摸索着找去。
“吧唧!”脚下踩着了一滩稀烂的泥,阿寻甩了甩脚,烂泥被踢开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到了阿寻的脚边,三个黑呼呼的洞正对着阿寻,踢开这可怜的头骨,阿寻又踩到了一滩烂泥,“什么东西啊!”
阿寻停了下来,弯下腰瞅了瞅,这哪里是烂泥啊!半透明的像是冲好的藕粉,散发着热气和怪异的味道。这奇怪的东西到处都是,东一滩西一滩的随意堆着,阿寻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好像受伤了!”
“赵小三,别撒手啊!”毛蛋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阿寻加快了脚步。
“毛蛋哥!”赵小三弱弱的像小猫儿似的哭着,“我的脚都被吃了嘛!”
“别松手,我姐马上就来了,坚持住。”
“毛蛋,坚持住,姐来了!”阿寻大声回应着,推开身上厚重的头发跑了起来。
“姐!快点啊!”毛蛋激动的声音发颤,不知是累的还是被吓的。
一处空地上,一只巨大的青蛙张着大嘴,舌头牢牢的勾在赵小三的脚上,正把他往嘴里扯着,赵小三已经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毛蛋躺在地上,紧紧的抓着赵小三的胳膊,涨红着脸,双脚死死圈住身后的一棵大树,看样子也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青蛙很大,像坐小山包,大张着的巨嘴下方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正滴滴嗒嗒的往下滴着粘液,这只蛙怪伤势不轻,不然,别说一个毛蛋,十个也轻易的吞了,还能在这里拉锯拔河吗!
蛙怪心浮气燥,抬起前脚蹼朝着毛蛋扇去,一团黑发从毛蛋的脖子里探了出来,狠狠的扎在蛙怪的脚蹼上,吃疼的蛙怪忙缩回脚蹼,大嘴里呜哩哇啦的怪叫起来,趁蛙怪走神,舌头松了一下,毛蛋将赵小三拉出了一大截。
见进到了嘴里的食物又被拉了出去,蛙怪恼羞成怒,红着眼睛,涨大着白生生的肚子,“呱!”一声沉闷的哇鸣传来出来,毛蛋脑袋一疼,手一松,赵小三飞了出去,“赵小三!”毛蛋惊慌的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赵小三被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