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教书先生!”女人是个大嗓门儿,“俺家有十来个学生,要不是因为打仗了,大家都逃难了,还能再收几个。”
“是啊!”男人叹着气,“时局动荡,百姓难安,安生的日子过不成喽!辛苦你了老婆子!”
“辛苦啥呀!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可以啊!”女人不好意思起来,朝着阿寻姐弟说道:“我叫刘二丫,这是我家男人,姓何,小娃子,以后多跟何先生学些学问,反正这一路还长,学多少是多少,我是学不进去了,只能种地,呵呵!”刘二丫的独轮车上堆着不少东西,她随手一抓,便抓了个凉瓜出来,“拿去吃,我自己种的。”
“谢谢!谢谢何先生,谢谢刘大嫂!”毛蛋还没等阿寻说话,便主动自觉的接过了凉瓜,连声道着谢。
“毛蛋,这么没礼貌啊!”阿寻瞪了毛蛋一眼,“谢谢刘大嫂了,我叫阿寻,这是我弟弟毛蛋。”
“姑娘,你们就只有两姐弟同行吗!没有长辈吗!”何先生问道。
“没有,我家只有我们俩!”阿寻抿着嘴笑了笑。
“哦!”何先生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都是苦命的人啊!不知你们要去哪里!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们老两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好!”毛蛋撕开了凉瓜外的皮,“咔嚓”咬了一口,凉瓜水多味甜,毛蛋边嚼边说着,“以后我们就一起走吧!姐!以后何先生可以教我学问,刘大嫂可以给我吃东西。”
“嘿!你这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逃难路上最不易的就是吃,你倒好,光想着占便宜了。”阿寻朝何先生夫妻俩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在意!我们这次出来的匆忙,身上带的吃食的确不多,但我们可以在山间林地里打到野味山果,如果不嫌弃山野之中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吃的。”
“对呀!对呀!我姐还可以保护我们。”毛蛋早就无聊的要命了,听说找着伴儿同行了,开心的不得了。
“阿寻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刘大嫂挺了挺厚实的胸脯,“我这一车全推的吃的,把你们的全管上都没问题,你们就放心吧!你那么娇滴滴的大姑娘,能保护谁啊!我来保护大家吧!”刘大嫂爽朗的笑着,推着独轮车走到了阿寻身边。
四个逃难的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队伍,这在难民里并不少见,难民里有好人就有坏人,还混了不少的土匪,恶霸,逃兵进来,为了不被欺负,难民们常常会几家人组成一家人,共渡难关。
毛蛋终于找着说话的人了,阿寻也算是得了清静,中午时分,四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简单的吃过午饭,何先生身子弱,走了这么久,累的靠在路边的土堆上打起了瞌睡。刘大嫂在火堆边架起锅子,用面糊摊着面饼。
“姐!”毛蛋兴冲冲的挨着阿寻坐下,说道:“何先生说,那个人之初,性本善,不是姓善的意思,是说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只是后来有的人不学好,才会变坏的意思!”
“嗯!”阿寻答应着,被中午的太阳带来的温度蒸的有些想睡觉,毛蛋在一边唧唧喳喳的说着,阿寻也没心思去听了,思绪又回到了昨夜,“那个叫银浦的人,来的奇怪,走的也奇怪,我本来是被他制住了,可他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了,这个道理说不通啊!”
周围突然安静了,唧唧喳喳的毛蛋没了声音,阿寻肩膀处一热,有人挨着自己坐了下来,阿寻诧异的转头看去,身边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眼睛圆圆,还有两个漂亮酒窝的人,“朱曦!”
“我不是朱曦,昨天都跟你说过了。我是银浦!”
“姐,姐!”毛蛋抖着声音,还是有些怕的。
阿寻把毛蛋拉到身后,下意识的按着胸口的符纸,弓着身子戒备的看着银浦,头顶上的短发茬子全部立了起来,阿寻看起来很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