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道这日月神光好,灵气充沛,可谁又知道这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啊!”舍脂用团扇挡在额头,透过扇面看着隐约的光线。
“也只有姐姐这里能有须弥海底的沉水纱嘛!”曼殊走的近了,朝着舍脂施了一礼,“都说释天大人对天后是最最好的,这几万年才能采得一小块的沉水纱都能给姐姐,这份宠爱!怕是这三界中,只有姐姐能独享了。”
看着像朵日神金光旁的云彩样的曼殊,舍脂叹了口气,“你这又鲜又艳的,映着日神的光亮,把我这寝殿都给照鲜亮了。”
曼殊不确定舍脂天后话里的意思,只能干笑几声,提着大女官手中的茶壶倒了一杯灵茶,双手恭敬的呈给了舍脂,“娘娘,让曼殊扶您去沉水纱下坐坐可好!”
舍脂没接曼殊的茶水,只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朝着纱帐下走去,嘴里说道:“曼殊,你隔三差五的便来我这寝殿陪我,我知道你的意思!”
曼殊的脸红了红,忙将茶水放回大女官的托盘中,追着舍脂边走边娇憨的说道:“哎呀!姐姐,你笑话我!”
“你年轻,来的又是最晚的,心中急切也是难免,谁都一样!都有这么个过程!”沉水纱已经挂好,足足挂了三层,刺目的光线透过三层纱帐,照在帐中的贵妃榻上,朦朦胧胧的像是生出无数的雾气来。
舍脂懒懒的歪在榻上,很是惬意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脚边的矮几,“来坐吧!你也是运气不好,来我这里次数最多,可见释天大人的机会却是最少!”
曼殊低着头靠在舍脂榻边,感受着围绕在身边温热的灵气,“呀!这就是日月神君带来的灵气吗!好纯净!”
“要是没这沉水纱在,保证你晒成金银花!”舍脂用团扇遮着脸吃吃的笑了起来。
“金银花!”曼殊疑惑的看着一盆种在廊下的金银花,翠绿的藤曼上开着一朵朵的花,花儿都是成双开放,只不过一边是黄,而另一边却是白的。
“那时候,你就不用穿成这样子都是最醒目的了!”舍脂依旧打着趣,看着曼殊傻傻的笑容,舍脂的心头又升起一丝惆怅来。
“别说你总也见不着释天大人,就是我,身为他的正妻,也是许久未见他了,天天的呆在善法堂,和那些部众议不完的事,唉!”
“天后姐姐,我听说,是又要打仗了,是吗!”曼殊接过大女官手中的托盘,将大女官遣了出去,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了上去。
“是!又要打了,这些男人们怎么总是热衷于战事呢!”舍脂接过茶水,神情焉焉的沾了沾唇瓣,“打赢又如何,打输又怎样!还不是都在佛陀的算计中。”
“姐姐!这可是不敬的!”曼殊连忙打断的舍脂,“不可生出不敬之心啊!”
“是啊!”舍脂坐起身,“是我妄言了,不说这些事了,你有什么好玩好笑的事情吗!说来听听,这日复一日的,如果不是经常都有新人来,我都快要忘了高兴是什么感觉了!”
“新人来有什么好的!”曼殊撅起了嘴,“有新人就代表我老了,我才不要呢!”
“傻姑娘,释天大人管着三界中的事情,平衡着各部众之间的关系,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还以为姐姐最得恩宠,却没想到也是自欺人罢了!”曼殊小声的嘀咕着。
“世人总道神仙好,可真做了神仙,还不是和凡界中人一样的,只是把那七情六欲都换了个地方使罢了!唉!今日不知怎么了!高兴不起来啊!”舍脂望着细细绵绵的,好似雾气的轻薄灵气,一点也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