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城,街道上人影萧条,无事的人不允许在街道上乱走动,若是不小心被抓住、被误认为是什么人会被巡街的卫兵当场斩杀、不留情面。
两江总督府,那里是潘震吞兵的主要地域,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在总督府、一部分在庆安城城墙的两侧军营,还有一部分驻扎在以庆安为中心、围靠四周较近县城的驻地,此次潘震去黔中,怕刘典玩什么花样,只带了三分之一的人,既要保护自身安全、又要防止有人趁其不在驻地的时候偷袭。
但在之前某些日子,潘震突然从黔中传消息过来,忽然要调兵去黔中,突发紧急,一下子庆安的四周县城的驻地兵被调走了一大部分,瞬间防卫的实力成了纸包皮,容易被人一捅就捅破了,唯有在庆安的守军还算强劲。
可近来的一波实力去了义城,便有去无回像是销声匿迹一般消失在了义城的范围,没有一人返回汇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究竟是何人在义城背后主导......又是什么导致这么小小的一个义城竟然敢对庆安开战,而损失人手的己方简直时丢人至极。
“废物......一群废物。”有人在大喊,将前来报信的斥候一脚踹在地上,差点没将人的胸腔骨踩断,胸中怒气沸腾,甚至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把怒火发泄在最近的人身上。
底下坐着的人,还有门外站着的守兵,听到里面的怒吼心中都不甚有些抵触,看到那个被踹到门口处的斥候被人抬着下去时,心中有着稍许的愤怒,但很快又又被大脑的理智压了下去。
......怪不得,城中近来多方的人对总督府不满,有这样的上级及军官,有谁能够在这样的暴政下掺和生存,能长久就奇怪了。
底下的军官及将士将目光都看向了上方的那位,在潘震离开庆安的这一段时间内,暂时打理着庆安事宜的人,潘震儿子中最出色、也最像潘震暴力残忍的三儿子,潘泽雨,明明是个同自家父亲一样、冷血暴虐、不可一世的武官,却取个这个文皱的名字,实在怪异。
不过即使是他的名字不与他的性格匹敌,但他的面向和身材却是同他相衬,横眉大脸、在终日的奢靡享乐中,年轻时候的孔武身材也逐渐走样。
此时当他听见有一波人去义城,没有在回来的消息,便是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旁边侍女的头上,跟他父亲并无不同。
“一个小小的义城,不知死活,我要它明晚三更死,血流整城,无一个活人。”潘泽雨将自己手中的刀叉狠狠地插进那个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的侍女的胸中,用力的、死死地插进去,转动搅动、似是厨房里拌面能够更均匀一般,嘴角还露出牙齿齐全的笑容。
他要出兵,要那个什么连名都是个破地方的义城,在明晚之前挫骨扬灰、不留一人可以在叫嚣、得瑟,将整座城都踩在脚下。
话一刚出,底下的人就开始商讨谈论,窃窃私语,随后有一年纪较长、经历颇多,应当也是武将出身的长者,说道:“这恐有不妥,黔中已经调走了庆安周围的兵力,我们仅有的兵力已经是可以承受别人大批军队围攻的底线,眼下那个义城我们派了几波人去,全都杳无音讯,不知道情况下,我们不能冒险。”
被人中止、打断、甚至在他眼中有些指导意味的口吻语言,让本来有些兴奋的潘泽雨神情变得古怪,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桶凉水,紧紧隐忍。
“王叔,你莫不是越老越像小绵羊,不知道情况......去了不就知道了,难不成让那些小人得瑟、以为我们庆安潘家是吃素的,而且一个小小的义城能添什么乱......”潘泽雨不屑的言语间,时不时还参杂着对某些人的挑衅。
此时在场的众人都不知晓在义城发生了什么事情,里面的人闭城不出、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派过去的人也每个回声,义城就像个无人清楚的清楚的无底洞,冒然前去实在是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在场的人分成两派,相互争吵,之前起身说道过的王叔,此下又发表建议:“泽雨,如今你父亲迟迟未归,恐在黔中会出意外,若是此刻将庆安的兵力调空、为了去屠杀一个小小的、不入眼的小县城,那么周围其他盯着我们的人,很容易发起动乱,导致庆安腹背受敌。”
......泽雨......呵,你这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不过是我父亲座下的一条狗,倚老卖老、到处叫嚣,如今欺我父亲不在庆安,便敢对这里的主人狂吠不止,真真是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潘泽雨心中狠狠地咒骂在场的人,没有放一个,脏话烂舌、一句比一句难听,但表面上的神情却是恭敬有加,时不时的笑道赞同,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实在是可恶。
这不,听到众人给出的结果呵建议,潘泽雨只是暂代,没有真正的实力让在场的老家伙出力,只能不甘心的同意,说到底还不是这群老家伙不服他,峰回路转、潘泽雨有了其他的打算,总会办法的......让眼前这些人听命于他。
本意欲想要证明给他父亲和这群老部下看,他足够优秀和强大,能够搭理和继承他父亲的家业,但可能会因为他的愚蠢、自大,而断送自己该死的人生。
——
“唔.......唔......”
击鼓鸣金的号声,在义城的兵营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凌冽号角提醒着安稳了一段时间的义城,大战将起,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