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想要同毕川离开阴间的事被历寒耽搁以后,我便将这事一直记挂着,一心希望逮到机会让历寒带我出去。可惜每回找他,他总推说有事。
到底是我单纯了些,他都亮出十里寒冰剑来阻止我了,我竟然会信他说会带我出去的鬼话。
越是被如此阻挠,我便越觉得非要离开地府回凤麟洲看看不可,那里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使得历寒一而再地阻止我离开。
听我说完自己的想法后,毕川表示赞同,但却也不打算帮我了。“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只是这样说,近来因为北方鬼帝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他比较繁忙。
我唯一意外的只是,毕川有些回避的态度,在我印象中,毕川是个比较爽快的人,像“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这样的话,完全不合他往日的作风。
毕川是那种有什么事有什么缘由都会说得明明白白的人,和历寒完全不同,也正是因此,我才非常相信他。
一天我睡得过头了,醒来就听谷衣说,谢必安来找过我。“三殿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告诉她呀。
简单收拾一下后,我就去察查司了,不幸的是,谢必安并不在。只有黑无常范无咎在,他一身白还真看得我有些不习惯,于是多瞧了一会儿。
“三殿,可还有什么事吗?”范无咎见我不走。
“没什么,就是你俩这衣服一换,我还没看习惯。”
“那家伙非要换来试试的,说什么当了太久的白无常,没意思。”范无咎的确也不像会搞这种幺蛾子的人,只有谢必安才总闲趣味少,时时想些新花样。
“挺好看的。”我冲着范无咎笑了笑,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离开了察查司后,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八殿那儿,范无咎说谢必安在八殿那儿,显然又是去观摩八殿的脸了。
这去的话会不会有点不识趣?最终我还是决定去,因为想起心中的一个疑问,为何八殿如此美貌,却从来没有听说受审的小鬼看着她发呆的,如今正是一个机会。
殿内,谢必安就坐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脸神往地看着八殿的方向,我走过去给了他头一拳,他才反应过来。
“你傻了啊?”
谢必安这才将注意力收回,放我身上。“三殿怎有空过来?”
“听谷衣说你找我啊?”
我们俩在这角落窃窃私语,已经引起了八殿的注意,但她也无心注意我们这边,只留意着押送来的鬼魂,没有什么大过的就叫小鬼带走去投胎。
只见八殿的案桌前,鬼魂名录在不断减少,她审理的速度很快,而送到她眼前的鬼,基本都没有多注意她的脸,仿佛全然不在意她的模样。
我用手轻轻戳了戳谢必安,问:“为什么他们都不看八殿呢?明明连我都要移不开眼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啊,所有进入这殿中的鬼魂,从踏入的一开始就中了一种幻术,在他们看来,八殿长得一点也不美,甚至凶神恶煞。”
“高招啊,能不能教教我?”
“我也不是很会。”谢必安有些不好意思,又继续看向八殿了。我突然很想知道中了幻术之后,看八殿会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儿啊,咱们的阴间第一绝色已经忙完了公务,朝我们走来。
“三殿造访,可是有什么事?”看她神情,像是非常确定我有事一般。
“说是事,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能想开就好。”她似乎有些意外。
我何时想不开了吗?今儿这对话,弄得我有些不明不白的。一旁的谢必安略嫌尴尬,我才想起前些日子有请谢必安帮忙问问八殿,是否知道我元灵丢失的事。
这样一看,很明显谢必安已经问过了,而且还让她知道是我要问的,所托非人啊!
我偷偷瞪了谢必安一眼,他略尴尬的面色显得更加难为情了。
八殿又道:“其实上回在五殿那儿,那些话,你不必太放心上。”
五殿那儿?什么话?我觉得又晕了,上次我印象中根本没和八殿说什么话,从头到尾都在昏昏欲睡。
见我疑惑,八殿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我就是想不起上回你对我说什么了。”难道地府待太久,脑子已经不够用到如此地步了吗?
谢必安道:“阿映你可真是好记性,明明那么慎重地拜托我帮忙问八殿,如今又像是丝毫不在意了。”
“岁数大了是这样,哈哈哈。”我只有干笑几声缓解这种局面,我是有曾拜托谢必安帮我,但后来询问的事是什么结果,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八殿见我傻笑,神情稍微严肃了两分,又说:“其实忘记一些事,未必不好,那样可以活得轻松些。”
“对了,我来这儿是听说你早间来找过我?”
谢必安一拍脑袋,想起来。“之前你不是拜托我用花偶帮你寻元灵吗?”
“找到了?”我的惊喜呼之欲出,同时惊讶的还有八殿,她的惊讶倒显得有些奇怪。
谢必安抱歉地摇摇头。“奇怪的就是,花偶上天入地,几乎把六界都翻了个遍,就是没寻到踪迹。”
本要呼之欲出的惊喜一瞬间化成巨大的失落。
“也别放弃,我还会继续帮你找的。”
“罢了,辛苦你了。”我心中几乎已经放弃。谢必安却开始跟我推敲起来。“按理说,即便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