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虞山这样的山上睡一觉,抵得过其他地方睡十觉,醒来我觉浑身舒爽,灵力都增进了几分。
神奇的是,我竟然还在历寒的怀里。“我睡多久了?”
“三个时辰而已。”历寒的脸在我上方,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我问历寒,“你在看什么?”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还要修行。”他终于稍微低头斜睨了我一眼。我却不乐意,只管抓着他衣服翻了个身。
“听话,起来。”
我还是不乐意,道:“不是说等我爬上山顶,就告诉我为什么要我修行吗?”
“不急,等你把下面这招学会了就告诉你。”
“你说话不算数!”
“听话,学完接下来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历寒说着就要撒手,我赶紧抱住他脖子,生怕他把我扔到山下去。
也许是攀登天虞山的这半个月,让我的修为有了改善,我运用起灵力来只觉得更自如了。
历寒拉过我的手,摸着手腕上的链子说:“这是鸿鹄之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好好留着不要丢了。”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会丢了呢。”能上到这山顶还得多亏了这鸿鹄之羽的保护。
历寒放下我的手,正色道:“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一招禁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用,切记。”
“为什么要教我不能随便用的禁术?”
历寒显然下意识就跳过了我的问题,道:“这天虞山的洪水,是天下洪涝的源头,所以并不比弱水的威力来得小,只要操纵得力,就可以毁天灭地。”
我看到在历寒的操控之下,山上山下的洪水就渐渐汇聚到了一处,势不可挡。
“只要我这样继续下去,天下的大水都会汇集过来,然后人间必将生灵涂炭。”
我被眼前的阵仗吓呆了,扯着历寒的袖子道:“这么危险的法术,我万一用不好怎么办?”
历寒停止了对水的控制,汇集于空中的大水渐渐退去,像海边的潮落。
“来,我教你。”历寒抓住了我的手,在他的灵力引领下,我很快就知道了此法术运行的心法路径。
学习过程意外地顺利,历寒要我牢牢记住心法和操纵天下大水的方法。
“你本就是弱水,弱水为覆天下而生,学这样禁术的确不难。”
若不是听历寒这样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此等天赋。“历寒你怎么会这样的法术?”
“六界禁术,皆我心中。”
我呆了,忽然意识到,以历寒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于众生不利,实在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这么厉害,怎么会——”
历寒接了我的话,道:“怎么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弱水精灵而丧命对吗?”
我不太好意思,撇开了头,算是承认。
“万物相生相克,你大概就是生来克我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不过,很快我又有了生命被威胁的错觉,我问:“你不会哪天看不顺眼我把我给结果了吧?”我做了个自杀的动作,他眼里泛着笑意说:“应该不会。”
“呼,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没活够呢。”
历寒说,教我的那招禁术名为惊涛,惊涛骇浪之惊涛,其实另有一招相克的为骇浪,但是那招以我的修为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暂且不教了。
惊涛是吗?我站在天虞山顶,任水浪环绕四周,忽然有了一丝六界任我主宰的感觉,然则我的胆量始终还没有到达可以真的去主宰六界的地步。
天虞山是鸿鹄的诞生地,鸿鹄回到这儿后,就显得很活泼,四处飞来飞去,时不时洒下一些白色的羽毛,我想伸手去接,却被历寒告知,那些不过是普通的蜕羽。
“鸿鹄之羽只有一支,就在你手上。”
我看了看自己手腕,心里别提多欢喜。“唯一的欸。”
“鸿鹄也是唯一的,你喜欢吗?”
我看着天空中环绕的这只白色神鸟,生来凤凰神身,带圣洁光芒,眼睛湛蓝如海,让人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都觉自己污秽。
“喜欢啊。”
“也给你了。”
什么?我惊呼:“你在说笑吗?”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一只上古神兽,毕竟以我的修为,根本不可能让鸿鹄诚心跟随,何况这稀世白凤。
“阿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可我驾驭不了。”不仅驾驭不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渺小的气势也配不上鸿鹄的神圣之姿。
“我可以令它听你差遣。”
“别了别了,我不要。”我连忙摆手,感觉自己如果答应了会暴殄天物。
历寒一脸不解,问:“为何?”
“呃……我更喜欢看鸿鹄跟着你的样子。”那种驭凤而来,临风独立,浩荡旷远的样子,让我几乎就要顶礼膜拜。
“罢了。”历寒没有坚持,但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历寒与我讲了他如何遇到鸿鹄的事,本以为是要费些心力才能降伏,谁料鸿鹄天生与他的本质相吸引。可知世上清与浊也未必就难以相容,所谓物极必反,大约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听历寒把自己称之为世间之浊,很是不赞同。“胡说八道什么。”
会了惊涛之后,我化水的能力突飞猛进,指尖一点就能化为一只鸿鹄,只不过这鸿鹄是水做的,远远比不上真正的鸿鹄。
尝到了化水的乐趣后,我在天虞山跑来跑去,几乎将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