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
彼时,我多希望时州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会突然睁开眼睛,告诉我,一切都是戏弄我的。
可是我也了解时州,他不会拿我的担心来开玩笑。
水柏叹道:“其实穆判曾千叮万嘱不可叫你知道,可是我仍违背了他的意思。”
那一刻,我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穆判从始至终都不想叫你知道,无论是你做凡人时为你逆改命,结果被泉兮趁人之危偷袭,还是挖除忘忧河,却让自己时不时要受到钻心蚀骨之痛……他叫我发誓,绝不可将自己身归混沌的事情告诉你,他宁愿就此成为六界的失踪判官,只不过不想叫你心生负担……可是我,终究觉得这对他太不公平了,所以还是想叫你来看看。”
水柏的语气越是平静,我越是心如刀绞。
我明白水柏的意思,他不过是不想见我心安理得地过下去,不过也得感谢他令我知晓了这一切,否则我该是多么没有良心。
“他还有救对吗?”我抓住时州的手,竟未觉察到一丝冰凉。
“没樱”
“一定有的,我去找历寒!”连河神灰飞烟灭都回来了,时州没道理没办法。
水柏却忽然大喊:“三殿!你够了!”
我愣在原地,红了眼睛。
“你以为穆判希望历寒来救他吗?他根本不想,上一次他在洪荒大灾救你时,本就不希望自己被历寒所救,后来,他知道真相,一直都难以心平气和地面对历寒。”
“历寒是他的情敌啊!你怎么狠心叫情敌来救他?他其实恨不得历寒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水柏又气又怒,与我一样红着眼。
在水柏的怒吼中,我尝到了从未尝过的难堪与愧疚,完全不知如何自处,成了只会哭的无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