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贱人在算计她?
佟妃知道太皇太后是偏向慧贵妃的,跟她辩解等于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转眸看着右首的玄烈,拉着他绣着海水江崖的宝蓝色衣角:“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皇上就算认为臣妾恨极了慧贵妃害臣妾失去贵妃之位、累死小公主,可请皇上仔细想想,若是臣妾真要害慧贵妃,又怎么会选择在她的启祥宫害她呢?”
“启祥宫是慧贵妃的地盘,那么多宫女太监在一边候着,就算臣妾想害,她们不会阻止吗?何况,谋害皇嗣乃是死罪,众目睽睽之下,臣妾又怎么会这么大胆呢?”
玄烈听到她这么分辨,不禁在想,佟妃就算因为前年之事恨极了慧贵妃,也不会如此大胆妄为。
凌霜见玄烈眼神松动,便冷冷道:“佟妃此言差矣,正因为启祥宫是慧贵妃的地盘,慧贵妃想不到你居然敢在她的地盘上动手,这才疏了防备,被你用雕像狠狠砸到。”
这话一出,玄烈脸上再次变了变。
佟妃恨得咬牙切齿:“皇后,臣妾到底哪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这时,慧贵妃的侍女琪琪格走了过来,她冷冷道:“不是皇后娘娘要害你,她只是据实分析,正如皇后娘娘所言,我家娘娘出身蒙古,身体健壮,力气偏大,要不是因为启祥宫是自己的地盘,娘娘疏了防备,又怎么会被佟妃一击得手?”
“至于佟妃说的众目睽睽,因为胎神娘娘乃是道家地位极尊贵的女神,我们当奴婢的身份卑贱,不配与娘娘们一起恭迎胎神娘娘入内,所以奴婢们并没有进去,在里面只有我家和佟妃两人,佟妃也因为旁边没人在,所以才用胎神娘娘玉雕像砸伤了娘娘,害她小产。”
佟妃气得面皮紫涨,尖声道:“你这贱婢,居然信口雌黄污蔑本宫,谋害皇嗣乃是死罪,本宫又岂会这么糊涂?”
凌霜冷然道:“你不糊涂,你是丧心病狂,今日之事,倒是叫臣妾想起了当年元后贺梦贤谋害皇嗣的情景。”
“当年因元后先是谋害佟妃肚子里的孩子,后被众妃嫔集体告发,皇上大怒之下,下旨严审坤宁宫的宫人,从叶嬷嬷口中得到元后谋害皇嗣的证供,元后虽然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却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她所为,而这个人就是佟妃。”
“只是当时皇上正在气头上,认为元后是穷途末路,疯狗乱咬人,故意冤枉你,想拉你当垫背,所以怎么都不相信,如今看到佟妃谋害皇嗣,再想想元后说的话,未必不可信。”
这话无疑是蛇打七寸,一下子戳中了佟妃软肋。
佟妃一瞬间赤红了双眼,对着凌霜厉声怒吼:“你胡说,你胡说什么?这些与我无关,你休想给我泼脏水。”
凌霜笑容灿若玫瑰:“你生气啦,还敢对本宫吼,若不是做贼心虚,你又何必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