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越想越不对,便让人细细盘查此事,没想到真的让哀家查出了不一样的内幕,原来当年懿诚皇后根本没有让针线房的绣娘绣错皇贵妃的衣裙。”
凌霜早知各种内幕,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惊呼:“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懿诚皇后的话,还有谁会陷害臣妾?”
玄烈皱眉道:“是啊,皇祖母,当年这事儿朕也查过了,的确是懿诚皇后买通了针线房的绣娘陷害皇贵妃。”
太皇太后道:“懿诚皇后买通针线房绣娘之事的确不假,但皇帝查得不够仔细,皇帝可知懿诚皇后当年买通绣娘是为了做什么吗?”
玄烈反问道:“难道不是在皇贵妃的衣裙上动手脚,将紫玫瑰绣成魏紫牡丹,她也好趁机发难?”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我们把一切都搞错了,懿诚皇后当年买通针线房的绣娘,并没有指使绣娘绣错衣裙花样,而是在她们给皇贵妃绣制的锦被中掺杂麝香,想绝了皇贵妃的生育,免得将来皇贵妃母凭子贵踩到她头上。”
“只是她没想到,皇贵妃从小金尊玉贵,对于生活上的每一件物品讲究到了极点,故而嫌弃针线房的绣娘绣工不够好,凤凰绣得不伦不类的,不仅将被子送回针线房,还利用此事嘲讽皇后山鸡变凤凰。”
凌霜插嘴笑道:“太皇太后不说,臣妾还忘了这事儿,当年针线房的确送来一条锦被过来,可臣妾嫌弃她们的凤凰图案绣得不够栩栩如生,怎么看怎么像山鸡,所以就给送回去了,没想到这被子居然被贺梦贤那个贱婢动了手脚,亏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福泽庇佑,不然臣妾指不定要怎么着呢。”
玄烈听到‘贱婢’两个字,面露不悦之色,轻轻咳了一声:“皇贵妃,请注意言辞,不得对大行皇后无礼。”
凌霜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一副不以为然的娇俏样子。
玄烈见她依旧是这般小儿女,不觉失笑,顿了顿,接着问:“皇祖母,既然懿诚皇后有用麝香毒害皇贵妃的嫌疑,那绣错衣裳这件事,也必定是她所为。”
太皇太后道:“皇帝是这么想的,哀家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几乎所有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这么想的,而背后之人就是利用了这种想当然的心理,所以才将此事嫁祸给懿诚皇后头上,毕竟她先前已经害过皇贵妃一次,再来一次也就见过不怪了,而这一次慧贵妃衣裳被人动了手脚,也是她觊觎皇后之位蓄意陷害。”
说罢,太皇太后对莲生嬷嬷道:“去把蔡尚宫那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带上来。”
当年凌霜和贺梦贤因绣错衣裙之事,展开撕逼斗法,最后闹得双双被玄烈冷落,而这个蔡尚宫就是当年凌霜失宠期间,不知死活克扣她的首饰衣裳的尚宫局掌事。
佟贵妃听着太皇太后说起当年针线房绣错衣裳一时,隐隐感觉到不安,如今听到她说出当年的真相,并查到蔡尚宫头上,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就跟涂了白粉的戏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