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的爸爸刚刚到家,这位资深老赌棍今突然发现女儿有一个了不起的男朋友,心中高兴,比赌赢了还高兴,想法也多了起来:有这个有钱的女婿在,以后我得稳稳地当个啃族。
这是一个与别人合租的院落,老赌棍栖身住一间只有七平方米的格子里。
除了一张床,基本也没有什么空地儿了。
张凡和秦微费了好大劲,才坐了下来。
两人不得不紧紧地挤在一起。
“叔,你以后别再赌了好吧?我给你治一治赌瘾?”
“治吧。”赌鬼盘坐在床上,使劲巴搭着烟锅子,不断吐出烟雾,弄得满屋烟气。
张凡从怀里取出一张玄阴渡厄符。
掏出打火机,点燃。
嘴里声嘀咕着咒语,直到符纸烧尽。
“拿水来。”张凡道。
秦微倒了半杯水。
张凡把灰烬放进水杯里,用筷子搅拌几下,吹了口气,递给赌鬼:“叔,你喝了。喝下之后,再也不想赌了。”
赌鬼看了看半杯黑灰水,倒也不为难,端过杯子,仰脖灌了下去。
抹了抹嘴边的水,笑道:“张,你跟我女儿处多长时间了?该把婚事办了就办了吧。我宁可不要一分钱彩礼!”
秦微斥道:“爸,你胡什么!人家张凡早就结婚了。”
她话的口气里,既有对爸爸的斥责,又有一丝丝哀怨。
完,白了张凡一眼。
“微,你脑筋比你爸还死!结婚了怕什么?现在哪个有钱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赌鬼笑道。
去!
也真是没底线了。
当爸爸的主动要女儿给别缺叁!
张凡见话题再继续下去没意思,便站起来道:“微,我送你回张府吧。”
给老赌棍留了两千块钱,张凡和秦微出门上车。
张凡问:“附近哪个赌场离这最近?”
“往东,出了棚户区,有一个棋牌室,地下室就是赌场。我爸经常去。”
张凡把车开到棋牌室不远处一个停车场,监视着棋牌室。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只见老赌棍一路跑着过来了。
他像一个憋了很久才找到厕所的,一头扎进棋牌室里不见了。
“他……”
秦微几乎难以控制了。
“别急,他一会就会跑出来。”张凡安慰道。
又等了约有两分钟,只见老赌棍像是被蛇咬了似地,一头从棋牌室门里扎出来。
他捂着肚子,走到下水道水箅子前,弯腰怄吐起来……
张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玄阴渡厄符治疗赌瘾还是可以的。
“张凡,你真厉害!能但能打,还是一个法师?”
“会一点点。”张凡得意地道。
秦向坐在副驾驶上斜眼偷看张凡开车时的侧影,感觉他很帅,
“张凡,我感觉今的事有点儿奇怪。”
“怪在哪里?”
“这件事情的幕后策划可能是张安。以张安的性格,他不可能允许一个讨债的赌场老板到自己家里讨债……这两个人一定在背后有什么阴谋。”
对此,张凡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
关于张家,关于张安,张凡内心里有一个深深的痛。他不想谈更多张家的事情。
苦笑一下,避重就轻地道:“张安是我的死对头,我们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秦微又打量了张凡一会儿,忽然轻声的笑了起来:“我有一种感觉,你和张安打架,就好像是哥俩打架。”
“为什么这么?”张凡一惊,方向盘偏了一下。
“你俩脸上有些地方长得很像。”
张凡内心,搅起波澜一阵阵。
……陈琛阿姨的事……张部长的事……爸爸妈妈……去年,张家埠那个夜晚偷偷听到爸爸妈妈谈话的秘密……这一切,都令他十分心烦。
他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二十年没见面,亲骨肉重逢,必然引发一系列其他问题。亲生父母各自都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张凡猛然闯进去,矛盾能避免吗?
再,我认了亲父亲母,那么张家埠村我的父母的位置难道不十分尴尬吗?
这件事情还是无限期的往后拖延好。
俗话,解决不聊问题就留给时间去解决。
不过,秦微的话引起了张凡心中无限的纠结:如果张安真是我的亲弟弟,那我两人之家的缠斗,岂不成了骨肉厮杀?
想到这里,长长叹一口气:“微,如果有些事情你看出什么端倪的话,只把它埋在心底就可以了,不要对外人,更不要对张部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春微突然提高嗓音:“张凡,我看你是在有意躲避。你以为我不了解内情吗?张部长跟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知道他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流着泪的吗?”
张凡心中闪过一片难过。
毕竟七老八十的老人了,眼看自己的亲生孙子没有归宗认祖,当然放心不下。
转念一想,却发出一声冷笑:“人,总不能太自私吧!当孩子成为张家的累赘时,张家就可以把它随便送给一对贫穷的农民;当他长大之后,张家又要他来认祖归宗获取别人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培育孩子的成果……这样做很有意思吗?”
秦秦冷笑了一声:“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当你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能够见到亲生父母的那种欣喜,而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那种仇恨,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这一句,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