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爷沟上游开了家煤矿?这怎么可能?”张凡惊奇地道。
按行政区划,这老爷沟以及以上五里,均属于张家埠村集体所有,再往上,才属于江清林业局林场。
是谁批准在张家埠村的地盘上开煤矿?
张三叔面露无奈之色:“是县里直接向村里压下来的,挡不住。”
“那……村里有分成吗?”张凡问。
“村里一分钱没樱这是成副县长的指示,这个矿是为了给县残疾人基金会增加收入,减少县财政的负担,要求村里无偿出借这块地皮开矿。”张三叔苦笑道。
几个村委开始愤愤地开骂。
看来,这件事在村里影响不,村民们都为此憋了一口气。
凭什么本村的资源就白白被别人开采?
虽矿产资源不归村里,但地皮归村集体,开采权起码是村里优先哪!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韩会计叹了口气,“为这事,你三叔差点气死,窝火呀!咱村以前曾经向县里打过报告,但资源局和煤监局就是不批文不让开采。现在可倒好,被别人劈手抢去,还打着给县里减轻财政负担的名号,连句谢谢都没跟村里!你能窝火死不?”
去!
什么鸟事!
这特么不是骑人家脖子上屙屎还叫人吞下吗?
如果村里有了这个煤矿,养鸡大棚还算个屁?咱张家埠还不富得流油?
“这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张凡问。
涵花没过。涵花是外地人,平时不怎么跟村里人打交道,所以没听过这件事。
可是,三叔和韩会计怎么不跟张凡呢?
张凡把目光投向韩会计。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瞅瞅三叔,道:“凡,是这么回事。本来这事刚一出,我们就想到你。还是三叔考虑的周到,三叔怕你跟他们硬干惹出事来。这事是成副县长一手搞的,中间他肯定有利益,要是你把县长得罪了,他能不报复?再,矿主……你猜是谁?”
“谁?难道是王老子?”张凡怒问。
“成福!”
成福?
又是这子!
县环境局成局长的侄子!
张家镇娱乐城的老板!
那个无恶不作、王老子第一他老二的黑锉子?
上次他想占张家埠的便宜,想以极低的价格抢占老爷沟的承包权,被张凡给搞掉了,没想到这子贼心不死,又来搞张家埠?
记吃不记打?
草泥马,成福!
若提别的什么“大神”“黑道”,张凡尚可理解,唯独这个成福让张凡无法接受,他已经是张凡手下跪舔的主儿,怎么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难道他以为他叔成局长是省长?
“成福,为啥不早?我怕过他吗?”张凡用很疑惑的口气对张三叔道。
张三叔只是一个劲的苦笑,什么也不,用眼光看着韩会计。
韩会计愤愤不平的:“凡,有些事你不知道,成福的叔叔已经不是成局长了,高升成副县长了,而且是常务副县长,我们的张家埠村,怎么敢鸡蛋碰石头?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抱着大腿了,咱们基层农民,啥时候不是挨欺负。”
“成局长成了现在成县长?”
“对。”
“他屁股上那么多屎没揩净,怎么高升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事民也管不了,带病提拔的事nei mu不是我们老百姓能知道的。”韩会计无奈地道。
“那,成福什么时候成了残疾?”张凡奇怪地问。
“他不残疾,是有些人脑子残疾。他这个煤矿,是套用县残疾人基金会的名义,县税务局给政策性免税,由基金会出资开办,但收入……嘿嘿,基金会的老张跟我诉过苦,煤矿开了两个月,产原煤几千吨快上万吨了,现在正赶上煤炭长价,成福发大了,可是,却跟基金会,亏损了,直到如今,基金会一分钱没收到,倒是砸进去百万投资!你,这个成县长和成福有多黑!”韩会计愤愤地道。
张凡想了想,道:“韩叔,你陪我过去看看。”
三叔有些担心:“凡,你可别惹事呀。”
“三叔你放心,我不是孩子了。”
张凡和韩会计到达老爷沟煤矿的时候,那里正是机器轰鸣。
原来,大水把煤矿矿井淹了,几台大马力水泵,正在从坑口里往外排水,哗哗的几支大管口,正把混浊的水抽出来。
张凡站在煤矿对面的高处,观察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张家埠被洪水冲淹的原因。
原来,在南沟和老爷沟中间,有一道山梁,类似于一个都江堰,但南沟那边沟谷宽阔,而老爷沟这边狭窄,而且地势稍高,洪水若从上游下来,肯定是向南沟那边流淌,不可能向老爷沟这边来。
遗憾的是,这家煤矿里运出的来的矿渣,却随便地堆放在南沟这边,约有几千吨的矿渣,把南沟这边堵住了一大半,洪水从上游过来时,在这里遇阻,便涌向老爷沟,并且冲刷出一个很深的沟,结果,洪水大部分都流到了老爷沟这边。
原来,张家埠这场灾难,竟然是人为的灾难。
麻地,三条人命,无数财产损失!
成福,你子作孽了!
张凡握拳暗骂。
走近工房,看见几个工人正在收拾电缆,张凡问道:“你们成老板在吗?”
“啥事?”一个人打量了张凡和韩会计两眼,警惕地问。
“张家埠村的,找你们老板有事。”张凡坦然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