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柳门镇上静悄悄。
苏琼与汤仁桂来到天洪帮坐口,悄悄进了甘风房间。甘风受伤,不敢住在私宅。
苏琼点亮了油灯,举着它与汤仁桂走到甘风床前。
油灯火焰摇曳,将两人的身影应在房间里,如同两个恶鬼在房间里行走。
甘风因为受伤,睡得不熟。他隐隐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待到感觉到灯光,他才慢慢睁开眼。
恍惚中有两个人影站在床边,把他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定神一看,苏琼!
还有一个男人!
苏琼手举着油灯,脸上笑得跟个女鬼一样。怨恨、恶毒、狰狞,全部堆积在这张俏脸上,形成强烈反差。
苏琼已经被鲍仁带走,怎会半夜在这里?
稍微一想,甘风就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苏琼逃走了,一定是被她身边这个男人所救。她逃回来,进他房间,就是要来杀他!
甘风张嘴想要呼救。
亮闪!
油灯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晃,苏琼与甘风的人影随着摇曳的火焰,如恶鬼一样在房间里张牙舞爪。
刀光同时划过甘风的喉咙。汤仁桂提着刀,血滴顺着刀尖滴在地上。
甘风张大嘴巴,却叫不出声。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一手指着苏琼,想要说话、想要叫喊,却最终无力地垂下手,头一歪气绝身亡。
火焰恢复平静地在油灯上燃烧,苏琼在汤仁桂脸上亲了一下,柔情蜜意道:“谢谢仁哥为我做主。”
“为琼儿报仇,理所应当。”汤仁桂将手搭在苏琼身上某个位置,心里得意。
反正他要来柳门镇杀人,天洪帮的香主已死,就杀天洪帮的精英。等杀完聂飞,再杀仲谋,最后去长乐镇,找机会杀了木金生和东鹰帮香主骆青。
然后,带着苏琼这个撩火的美人回五元门,与苏琼大战三百回合。
非常时期,聂飞住在坐口。苏琼指出聂飞的位置后先去埋伏,汤仁桂拿起一块碎瓦片,扔到聂飞的门上。
聂飞听到门响,又有瓦片掉地上的声音,知道有人故意拿瓦片砸门。他拿上刀,突然开门,却又没有出去。随后又突然冲出去,看到对面屋顶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到他出来后,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聂飞跳上房顶,向对方追去。他看出对方像是汤仁桂,想看看汤仁桂把他引离坐口,到底想做什么。
出了镇子,看到汤仁桂还往河边跑,聂飞停下脚步。
汤仁桂看到聂飞没有追来,只好返回。
“聂飞,为何不敢跟来,你怕了?”这里不是与苏琼约定的埋伏地点,汤仁桂不太愿意在这里对聂飞出手。
聂飞不知汤仁桂引他出来是何意,干脆道:“我是怕,谁知道汤香主把我引出来是何居心。”
“那天我担心坐口,没心思和你纠缠,被你抢了我的银子和刀法。今晚来找你,是想找回公道。”
“那你出刀吧,这里离坐口很远,你不用担心天洪帮的刀手出来对付你。”
聂飞这样说他,他再不动手就显得窝囊。汤仁桂其实并不怕聂飞,不是一定要依靠苏琼才敢与聂飞对战。
他是男人,他拔刀。
聂飞突然冲向汤仁桂,刀光划破黑夜,刀锋砍向汤仁桂。
汤仁桂没想到聂飞说打就打,一点招呼都没有。气得骂道:“聂飞,你真卑鄙,竟然偷袭!”
当!
汤仁桂挡下聂飞的刀,反手就给聂飞一刀。聂飞同样用刀挡下汤仁桂的攻击。
五元刀法聂飞已经熟悉,所缺的是与之实战。两人你来我往,聂飞渐渐掌握汤仁桂的节奏和变化。
突然,聂飞刀法一变。原本的天洪刀法变成元天刀法,从汤仁桂的破绽处砍入。
嗞啦——
汤仁桂身中一刀。他也是狠,居然没有马上后退,反而欺身而上,使出一招五元刀法烈火焚身。
聂飞身子一摆,同样使出一招五元刀法千水涛涛。
叮叮当当!
黑夜下,刀光闪成一片,不时随着两刀相撞之声擦出火星。
汤仁桂砍出的刀,全被聂飞挡下。而且聂飞挡完汤仁桂的刀后顺势而出,一刀砍中汤仁桂的肩膀。
这招千水涛涛,正是五元刀法中用来破解烈火焚身的。
“你居然学会了五元刀法!”
“我要向你说声多谢。”聂飞又是一刀砍向汤仁桂。这一刀看似五元刀法,后半途却是天洪刀法。一起使出没有半点拼接的痕迹,浑然天成。
汤仁桂才想用五元刀法拆招,发现后面不对立即躲开,才没有被聂飞砍中。
为何我那天演示时,已经有意错演,他还能学到?汤仁桂想不明白,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再打下去他可能要败给聂飞。
汤仁桂假装出刀攻击,却是往后一跳,转身逃跑。
聂飞占优后,就防了汤仁桂逃跑之心。两步疾走竟然超过汤仁桂,回首一刀削向汤仁桂的人头。
汤仁桂看到聂飞突然超过他,紧接着寒光乍现,吓得他心都要跳出来。
他连忙闪身,起刀格挡。
当!
两刀相撞,差点砍中汤仁桂。
“聂飞,你敢杀我!”
“你真是好笑。你来杀我就成,我就不能杀你?”
手中一紧,刀速突然加快,对着汤仁桂连续砍出几十刀。
当当当!
汤仁桂边退边挡,感觉越来越跟不上聂飞的刀速。
“这招是什么,千浪拍岸根本不是这样!”汤仁桂惊叫。
聂飞使的这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