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联袂而来,聂飞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张羽要求开棺验尸,他们争执不下来找家属决定。
耿夫人正在烦恼,听到有人前来替她解忧,立即请人进来。
宋河等人进来后,看到聂飞在此,眼睛微眯又放开。那一眯之前,各种心思百转,又是思考聂飞要干什么,又是想着要如何应对。
上交聂飞前来总舵,大家彼此见过一面。礼数上聂飞不能丢,一一行礼打招呼。
除了张羽和他的人,其他人包括中立派的总舵总护法王盖等人,都对聂飞没有好脸色。
“宋帮主,你们诸位前来是为何事?”耿夫人问道。她也隐隐猜到可能是关于开棺验尸之事。
宋河道“耿夫人,此事说来惭愧,我虽代行帮主之职,却总有人不服,处处搞事。这位张羽长老,现在又旧事重提说要开棺验尸。我与王总护法等人劝阻无效,特来询耿夫人意见。”
看见聂飞,他又补充道“耿夫人不用担心害怕,没有人能威胁得你。只要你不同意就大胆说出来,由我宋河与王总护法为你做主。天洪帮是说理的地方,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张羽向耿夫人行礼后说“耿夫人,这并非是欺负你们,而是想查清事实。我与耿帮主的交情天地可鉴,若他是被人害死,又怎能安于九泉之下?还请耿夫人行个方便,让我开棺验尸。”
王盖没有说话,该说的刚才已经说过,以前也说过。他的态度就是不同意。
人死为大。若要验尸早就查验,何必要等下葬后才说要掘坟开棺,这不是故意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何况当初他们众人都检查过耿耀的尸体,和大夫说的一样,应该是气岔走火所致。
就像宋河所说,张羽就是因为与宋河有矛盾,才借此事与宋河闹。还说是为耿耀着想,真是可恶可耻!
张羽看到耿夫人没有回答,这意思显然就是不同意。他看向聂飞,目光里的意思是问聂飞还没搞定?
聂飞用眼神回复张羽,还没有。他看向王盖,想通过说服这个中立派作为突破口。
他向王盖行礼道“王总护法,聂飞我职位低微,原本没资格与总护法说话。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总护法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王盖没有说话,眼睛根本不看聂飞。在他看来,聂飞此子因得耿耀器重,恃宠而骄。哪怕今日聂飞表现出罡劲初期实力,王盖也对聂飞没有好印象。
他不认为自己古板,他做为总护法,自然要古板,要有自己的坚持。
聂飞继续说“总护法一心为天洪帮,处事公正廉明深得帮中兄弟称赞。我想总护法也不愿意看到天洪帮四分五裂吧。”
“聂飞不敬,斗胆在此问一下总护法,为何要阻止张羽长老开棺验尸?”
王盖根本不回答,他不屑于回答。
这就尴尬了,好在张羽看到情况尴尬,立即接口解释“总护法说人死为大,不能因为我的无端猜测而做出对死者不敬之事。”
聂飞点头道“总护法此举并没有错,我想耿夫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对吧。”
聂飞看向耿夫人,此时有人支持,耿夫人也像王盖那样对聂飞不予理会。她这是恼怒聂飞刚才在她面前嗦,给她一种想要强迫她答应的感觉。
聂飞只好自己说“耿夫人这样想,也是在情理当中。可是大家只想着不能打扰死者安宁,却从没有想过活人的安宁,没有想过天洪帮兄弟的死活,没有为天洪帮着想!”
最后的话,聂飞语气越来越重。
“我原以为王总护法一心为公,可今日相见,却不过也是个高傲之人!我职位虽然低微,却仍是天洪帮的人,为天洪帮做事,为天洪帮流过血。”
“敢问王总护法,是不是天洪帮那些低层的普通刀手,都不值得你们总舵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一眼,说一句话?哪怕点个头,都有辱你的高贵?”
宋河看到聂飞居然敢这样对王盖这个老古板说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暗道好好好,聂飞你是做得好,这样王盖就更加不会支持你们!
耿夫人也是惊讶于聂飞的变脸,刚才聂飞对她还是客客气气,对宋河王盖等长辈也是有礼数。谁知转眼就翻脸,这样的人让她感觉可怕与心寒。
王盖看到聂飞敢这样对他说话,顿时怒了。他当总舵总护法以来,权力有时候甚至只比帮主低一点。按帮规,如果长老犯错,他这个总舵总护法都有资格管。
长期以来,人人敬他怕他,看到他都要低头,生怕得罪他。护法护法,其中一个职能就是执家法帮规,谁知道自己有没有犯错,谁不怕被护法查?
现在,只因他看不惯聂飞,稍微给聂飞一点脸色,聂飞就敢翻脸这样对他,若是让聂飞当上帮主这还了得,还有谁制得了聂飞?
王盖当场大怒“放肆!聂飞你胆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以大不敬治你的罪,对你执行帮规!”
聂飞针锋相对“你若对我执行帮规,那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你胆敢污蔑老夫!”王盖更加怒了。
“污蔑?你若一心为公,为天洪帮着想,就不应该看着天洪帮内讧分裂!你心里没有鬼,为何不回答我的问话?你口口声声为死者着想,你可曾为天洪帮众兄弟着想?你不过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你若为死者着想,就应该想想此事若是耿帮主来决定,他会怎么做!”
聂飞骂完王盖,又转头看向耿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