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城门上的军士举火巡视,却只是做做样子,给城中的司马师看的。
司马懿临走之时,调回邓维,李平二人,坐镇武陵,把控公安,零陵二地,并提醒他二人多加谨慎,严防各路动向。
李平不以为然,认为武陵乃是根据之地,前有公安以抗吴,西有长江以拒蜀,万无一失。
城中仅兵士八千,大多乃是前线退下来的伤兵,能征善战之辈,不在多数。
听见城门处骚动起来,军帐中卧于塌上的李平,慌忙坐起身,大喝一声:“出了什么事!?”
无人应答。
李平大惊,连忙下榻,穿好内夹之衣,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到帐口,眺望而去!
只见东北两个城门火光冲天,李平心中一颤,立马便知乃是有人偷袭,连忙回内帐取甲而戴。
正手忙脚乱地戴着,一满面灰黑的甲士冲进帐内,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忙抱拳哭诉道:“将军,蜀军趁我军不备,攻破了城门!现在已经杀进城来了!”
李平眼睛一圆,心中怒气平地而起,望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甲士,上去便是一脚,指其大骂道:“本将三令五申要严守城关,为何如此轻易便破了城?速速随我整军迎敌!”
“来不及了啊,将军!”那人不怒反哀,一下子抱住李平的大腿,哭的像个泪人,“将军,蜀...蜀军皆是精兵强将,一个个突入城中,四处掩杀,只见得耀耀火光中,黑影连绵不绝,杀声震天,我军尽皆溃散!”
“混账玩意!”李平大怒,又抽了他一巴掌,穿好战甲,踢开那人,亲自往帐口而去。
刚到帐口,嘈杂之声扑面而来,外面已经乱成一团,魏军四处崩散,一望无际地蜀兵奋勇杀来,李平大惊,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犹豫之际,一声怒吼袭来:
“休要走了贼将!”
李平一怔,循声望去,竟是一个长袍将军,提刀而来!
正是陆黎!
陆黎先令陈记破了城,令其率部自外线掩杀,自己亲自来拿敌将!
李平心中怒意未息,索性不退,瞥见帐边一战马,跃身而上,操刀怒吼道:“你这匹夫,竟敢袭我城池!看刀!”
陆黎本还找不着敌将,被这一吼,顿时发现了目标,一见面熟,催马而来,两人对视。
几乎是同时,陆黎认出,此人乃是司马懿帐下之人!
李平切齿之恨一下子喷涌而出,大骂:“你这贱性,我家都督施恩于你,你却如此忘恩负义!”
陆黎笑笑,答道:“吾乃大汉之将,焉受篡贼之恩?且下马受降,方可饶你一命!”
李平大怒,怒夹马肚,杨刀杀来,陆黎夹马而进,二人舞刀相迎!
李平心中知道陆黎使枪厉害,今日见陆黎玩刀,便自负起来,边打还边自夸道:“在我面前耍刀?可笑至极!”
陆黎也不生气,舞刀相迎,战了数合,李平战不过,却也未输,仍然抱定陆黎只是匹夫之勇,不精于刀法的心态,继续擂战。
陆黎嘴角暗暗一笑,侧身抽刀而起,斜提而去,李平大惊,勒马向左倾去,人马俱翻!
李平狼狈地爬起身子,顿时明白了,陆黎刀法同样精湛,但为时已晚,下一秒时,陆黎的大刀已至喉边...
斩了李平,魏军更无斗志,纷纷奔走相告:将军死了!
这下好了,本还负隅顽抗的士兵,一个个丢盔弃甲,只求跑的更快!
面对夺路而走的魏兵,陈记自陆黎身侧而过,欲追杀,被陆黎止住,道:“不必追赶,据我观察,魏军自南门而出,定投零陵而去,我军可图零陵。”
陈记会意,便令军士扫清战场,巩固城防。
陆黎则回过首来,悠悠走到了李平的尸体边,望着脖子上有记血痕的李平,陆黎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这血色的人身说:
“战争...你死我活罢了。”
陈记在一旁听着,不明白陆黎为何会有这种感慨,作为一个合格的粗人,陈记并么有去问,而是问了一个相对比较重要的问题。
“大哥,我军...是驻守武陵,还是再度发兵?”
刚问,一校尉来报:“禀将军,城南发现粮仓,略一万担军粮。”
陆黎回道:“好,且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失。”
校尉得令离开。
“既然有了粮草,那便留驻武陵,今夜把粮食都拿出来,供将士们吃饱喝足了,明日,我要取零陵。”
“诺。”
陈记得应一声,转身吩咐去了。
陆黎叫了一声:“来人。”
两个侍卫赶来,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陆黎徐徐道:“传我口令,命令各营军士,务必善待俘虏,愿意归顺者,我军供给粮草,发配兵器,战甲,如不降者,发与路费,令他们布衣出城,自行回乡。”
两人诧异不已,皆张大了嘴,不解道:“将军!我军拼死血战,方才入城,而此时为何....”
陆黎微笑着摆摆手,神秘道:“照办就是了。”
二人不敢多问,一人往东,一人往西,传令去了。
陆黎之所以不让陈记去做..也是因为这家伙一定不会罢休,不问个水落石出,恐怕难以委派。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三更时,油江大营收到了捷报。
哨兵获悉后,快步奔往陆逊偏帐,至帐前,大呼:“禀大都督,有捷报!”
话说陆逊正于帐中点灯思虑,一听有捷报,连忙起身,又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