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见司马昭催军马浩浩荡荡沿大路杀来,一路风尘仆仆,旌旗摇摇而来,更有大纛旗上绣着鲜明的“司马”二字。
此刻间,三人正激烈对战,眼看着魏苘,宁启二人占了上风,而许戈见援兵一来,顿时精神抖擞,怒喝数声,满面红光,手中长枪,挥洒自如。
宁启,魏苘二人轮番进攻,皆被挡下。
宁启早已经是焦头烂额,从未见过如此憨稳之人!
而许戈军于道路右侧有三千军所布,司马昭自大路杀来,陆黎暗忖:“如使司马昭同许戈连成一气,我军岂有胜算?”
思毕,陆黎计上心头,乃勒马大喝一句:“公环,元术!且安心作战,大哥为你们掠阵!”
宁启,魏苘二人回首望陆黎,见陆黎戴上战盔,领着两千兵勇找准司马昭前行之路杀去!
宁启大惊,撇下许戈,急促地谓魏苘道:“元术!大哥仅带了两千余骑,怎敌得过司马昭数万大军!?我等不该于此恋战!”
言语间,魏苘正拔枪而刺许戈,被其一横而拦住,两人皆退了数余步,魏苘乃答道:“速速战退来将,再去救大哥!”
宁启颔首表示赞同,望着面前那个已经开始喘息的许戈,大喝一声:“贼将!看我拿你!”
许戈并非天下无敌,凭借着锐气和沉稳的枪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先日趁着陈记不备,伤了陈记,此番连战二人,已经力疲,如不是司马昭赶来给了他一丝精神力量,自己和随行三千人很可能就这么暴尸江边了。
魏苘,宁启二人齐上,一左一右,皆是杀招,或揽月横枪,或猛刺接转,总之一句话,你的手够不着哪,我便刺哪!无奈之下,许戈只能频频退步,眼看就要退至阵前,忽然魏苘宁启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咆哮:“公环,元术闪开!”
听这粗鲁之言,便是陈记!魏苘,宁启二人会意,勒马左右绕走,许戈立足未稳,正惊疑之际,忽见天空中箭如飞蝗,齐刷刷射来!
许戈大惊,神色大变,勒马撤回阵中,箭雨笔直落到了没有防备的魏军,死伤大片。
陈记稍稍歇息了一阵,又感伤无大碍,见得宁启二人交战甚急,待箭雨骤停,乃催军杀向许戈!
一时间,汉军摇曳着战旗,吟歌奋进,在陈记大刀的指引下,杀奔敌阵,为首许戈,立足未稳,被陈记一刀掀翻在地上,魏军见状,连忙拥护上来,保护许戈,陈记横刀相撞,又破敌数人,许戈不敢过多停留,爬起身,连马都来不及顾,径直跑了。
三千魏军就此支离破碎,宁启,魏苘二人交替掩杀而来,魏军崩溃,四处逃散。
司马昭领军杀至半路,见许戈已败,大怒,急喝手下:“全歼蜀军!”
谁知,一偏军猛然穿插至司马昭的跟前,一白袍银甲之将,单骑一枪,威风凛凛地屹立于军前,面容上带着冷峻的神色,乃大喝一声:“司马昭!密林放跑了你,不曾想你不思悔改,反而往死路上撞!听我一言,速速离去,你尚有一条活路!”
司马昭勒马停军,孰视那名蜀将,心中不禁一颤,随而整个脸部肌肉开始震颤,面色赤红,右臂肌肉骤然绷紧,手中剑柄剧烈震颤!
“你这个小人!”司马昭迎面大喝一声,“奸佞之徒!陆黎!大都督待你不薄,蜀魏本是天敌,大都督却礼让与你,你不思精诚团结,反倒行背叛之事!”
陆黎不禁冷笑数声,仰天而长啸道:“你可知天子姓刘不姓曹!更不姓司马!你家都督狼子野心,非但不忠于汉室,更图谋于魏,竖子匹夫红唇白齿,怎敢于三军面前妄称以礼相待?”
陆黎的一番话彻底点燃了司马昭心中燃烧着的怒火,陆黎说话实在厉害,仅仅一席话,便将司马氏父子三人骂了个遍,而不忠于魏,是一记尖刀,狠狠地扎入了司马昭的心灵。
言语间,惊慌失色的许戈健步而回,至司马昭身边,惭道:“禀将军,末将作战不力...请降罪!”
司马昭乃呵斥道:“大丈夫!应愈挫愈勇,何故于三军面前如此失态?本将现在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许戈一惊,赶忙道:“请将军示下!”
司马昭愤怒地一指数十米外的陆黎,许戈顺而望去,见一银甲将军正像看笑话一般盯着自己,心中十分不自在,又转首看向司马昭,抱拳言道:“将军,待我拿他!”
言罢,司马昭的部将很识趣地牵过一匹棕黄色的战马至许戈跟前,提醒道:“许将军,此乃西凉之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快如闪电,今日将军若用此马,定能为我大魏,斩将立功!”
许戈大喜,跃身上马,勒了勒缰绳,于鞍上坐毕,又故作仪式感一般,整了整盔甲,满脸肃穆,而陆黎呢,反正抱着拖延时间的心态,不骄不躁,依枪而观望。
话说司马昭见大营被焚,心中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又被陆黎痛骂,加上许戈败归,司马昭恨不得当场手刃几个人泄愤,无奈于要稳定军心,别无他法。
许戈完毕,乃冲着陆黎咆哮一声:“你这厮,长得倒是清秀,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今日,我许戈定当生擒你!”
陆黎轻蔑地笑笑,挑逗道:“你这匹夫,满嘴污垢之言,看似乃是一世族大家,却不曾想是一山野村夫!”
许戈大怒,拍马来战,陆黎不为所动,立于阵前,轻声吩咐后方军士道:“你等退后五十米,暗藏硬弩以待。”
部将得令,悄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