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古纵马至周忠身边,周忠未见过此人用武,不知其武艺是否精湛,担心再败即挫军心,乃推道:“本将亲自上阵。”
吉古深知不被赏识,当即持枪而立于马上,吆道:“将军若不用我,今日我便自刎于阵前。”
周忠心疑,乃问:“如败?则如何?”
吉古咬牙切齿而言:“不成功便成仁!”
周忠遂而为之振奋,颔首以表同意,又令众将士擂鼓助威,陈记正于中战场挑战,一嘲再嘲,刚欲回阵,忽见一银盔将军御马而来。(算不上将)
陈记乃轻笑一声,也不问姓名,提刀杀去。
吉古斜枪微立,也不急躁,缓缓靠近,只等陈记抵近,吉古奋力跃起,双腿脱离马鞍,借力杨枪刺向陈记,陈记还未曾见过如此打法,心头一颤,杀招立马转为格挡,谁知速度如风,陈记虽挡,整个人却被推至马下!
吉古同凌空而击之,二人双双于地,两马受惊,嘶鸣而走。
陈记大怒,立稳脚跟后,拖刀来战,吉古只是暗笑,论马上,枪之威力断难敌刀,论马下,长刀相对厚重而迟钝。
陆黎暗暗观去,暗赞吉古之巧思,再望去。
陈记已经同吉古扭杀起来,约百合,陈记连战数场,已经身心俱疲,凌厉之刀法,逐渐迟缓,显得十分懒散。
吉古以逸待劳,越战越勇,一杆虎眼枪捏于手中如同合为一体,枪尖所到之处,皆来“当当”之声。
只见得陈记一个破绽,吉古扬起枪便刺,陈记惊愕,慌忙闪退一步,失足摔倒,危机之时,陆黎大喝一声,催马快进,出枪截住吉古杀招。
吉古大怒,挺枪战陆黎,陆黎横扫长枪,以左手控住枪托,右掌抵近枪尖,步步进逼,御于马上,如同挑弄之法,吉古见其枪法犀利,紧凑而无一疏,大惊,乃且退且喝斥道:“贼将!我已经战过一场,体力不支,且无马,你乃是胜之不武!”
陆黎听罢,冷笑着停下长枪,回道:“既知不敌,还不速退!”
言毕,陆黎携陈记,吉古各回阵前。
周忠见得吉古悠悠回阵,遂问部将:“此为何人?”
部将答道:“都尉,吉古,字灵山,北海人。”
周忠大喜,忙迎吉古,直言道:“灵山!吾提拔你为前军副将,今后于我身旁议事!”
吉古拜谢,乃列于周忠身侧。
斗将已毕,周忠乃出列而喝道:“反国之贼!可敢同吾斗阵?”
陆黎笑斥道:“安能不敢?你且布阵!”
周忠乃退入军中,直奔军阵之中高台,左手执青龙旗,右手乃按剑。
刹那间,近万人的战场猛的寂静下来,只能听见战马呼吸之声。
周忠暗暗一笑,青龙旗一招!
魏军见旗号,纷纷流动起来,左翼军列,纷纷散开,呈散勇状,右翼同样,只见中军借着两侧部队的扩张,微微散开,形成了一个不宽不窄的通道,此乃外围。
陆黎同样登上己军所搭高台,屹立于上,眺望而去,见其正心乃有一队近卫甲士,方是保护周忠,避免敌军杀来,第二圈,战马环绕而奔,再外风尘滚滚,战马嘶鸣,战车稳稳而靠,蓄势待发。
弓弩一周,盾兵一周,环绕而立,枪兵,弩手交错拥杂,为盾兵所围,最外层,乃是盾兵。
场面浩大而宽宏,盛气凌人,气吞山河。
陆黎脸色渐变,感叹司马懿果然乃是天下名将,手下之将都能布成如此阵法,可歌可泣。
陆黎部属皆惊,纷纷靠台而问:“大哥可有破敌之计?”
望着面容凌乱的众人,陆黎拍拍胸脯道:“然。”
众人遂安心。
正待魏军布阵已毕,周忠乃急喝道:“鼠辈!可识得此阵否?”
陆黎遂敞怀大笑,前仰后翻,力作不屑之情。
周忠大怒,怒吼:“鼠辈!大笑作甚?”
陆黎乃讥讽道:“如此口袋阵,安能难我?别说是我,即便是我军中一偏将,也能布之!”
周忠乃桀骜而回:“既识之,可敢来破?”
陆黎跃至平地,翻身上马,进抵阵前,召众人聚议。
众将受命围来,陆黎告众人道:“周忠所摆,乃是口袋阵,战国时广为引用,可用于聚杀,且看其冲口狭窄,而阵中宽阔,敌军战车,骁骑皆可奔驰,一旦引兵冲入,敌军封锁口袋,可能有去无回,此阵经历代兵家所研习,已有改动,周忠所布,乃是雏形之阵!”
众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只问道:“大哥,你只管吩咐。”
陆黎笑笑,震天鼓声只当未闻,且说:“我有一计,可破此阵,只需一智勇双全果敢之将,需其引三千兵,自前道而入,却不深入,于原地而守,再而,我会遣大军外线截杀,如此,此阵破矣。”
众将遂面面相觑,互相张望一番,须臾,王睿出阵,告陆黎道:“大哥,吾愿往。”
“末将愿往!”陈记也振臂呼道。
魏苘沉默不语,宁启持枪而观望,并不做声。
陆黎遂笑笑,命道:“王睿,陈记听令,着你二人三千精兵,依计而行。”
王睿,陈记得令而去。
陆黎勒马面向敌阵,大呼:“匹夫!待我破阵。”
周忠乃阴笑。
少顷,陈记,王睿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枪,整军就位,白袍银甲,抖擞出阵,虎视敌阵。
前方风尘滚滚,声势滔天!战鼓声贯穿天地寰宇,陈记,王睿勒马对视一笑,转首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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