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闻言自是点头。
吴明顺势又极速唤来几个皂衣差役,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杨方圆方才说到“修葺”二字,一时又想起了前番与陈旭嫦约定的三事之一。眼下,五斗米落败,幽嫣谷墨家之名还需留在孟婆郡,如此才不让五斗米道余孽卷土重来。
“谷主,从明天太阳升起来,潘家旧府桃林下的‘幽嫣谷墨家’便开始动土兴建了,你可得寸步不离。”
“本官自是一言九鼎,‘幽嫣谷墨家’之名,当留在孟婆郡,孟婆郡自然无一郡能出其右。”
陈旭嫦收起了悲鸣,一时微微点头,脑子里却全是陈静的影子。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远处如孟婆江浪奔来了八百里加急信使,斜身下马又狂奔而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东山郡、建康城大事不好了!”
杨方圆极速拆开来信,急切追问信使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快说!”
信使环视孟婆庙内外的一副惨状,急切道:“司马贤料定五斗米顶上三道会陷在孟婆郡,故而在东山郡起兵,自称‘司马天王’,已经杀死了东山郡的荡寇将军陆宽和,孙太守也在大战中生死不明!”
“眼下,建康城中少有能人,‘司马天王’顶牛之心,昭然若揭!”
一众人等闻声面面相觑,刘一谷率先开口道:“前番‘司马大王’要顶牛;如今‘司马天王’要顶牛!死去一个司马让,又来一个司马贤!”
“司马家的浪得虚名之辈,还真想着要‘让贤’,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么多年来祸害天下,还真不亚于五斗米道!五斗米道皆可亡,司马家又为何不可亡?”
一众人等闻声一时无言。
陆修静极其吃力的挣扎着起身道:“司马贤杀贫道陆家人,贫道又岂能不管!司马让也好,司马贤也罢,孟婆江南、江北之地本就为一国,也该是时候合二为一了!”
一众人等闻声还是无言。
孟婆郡才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同去东山郡勤王确实不妥,况且刘一谷有“鬼军”追随,不是“鬼军”在手、天下我有吗?
半老徐娘拖着血迹斑驳的步子上前数步,道:“依老娘我看来,刘一谷在孟婆江北之地就号称‘天王老子’,司马贤那一个‘司马天王’,见了你还不跪下?陆道长又号称一枝独秀,自可比绿叶衬红花!‘鬼军’在手又何尝没有更多人来追随,二十人一战可平乱臣贼子司马贤!”
杨方圆附和道:“客缘斋掌柜说的极是。孟婆郡经此一劫,实在已无勤王之师可遣!眼下,就依客缘斋掌柜所言,拜托诸位高人了!”
刘一谷旋即与陈旭嫦毕恭毕敬抱拳道:“谷主,越女剑向来秉承‘天志’,在下虽不是幽嫣谷墨家弟子,却以纯依香儿女侠九死一生为师。倘若到了用剑之时,你可来寻我取剑,越女剑必归幽嫣谷墨家!”
陈旭嫦自明刘一谷其意,几次三番能使龙凤呈祥的招式,刘一谷心底里一定还留有陈静的位置。
“好,就依刘一谷!”
皂衣差役旋即拉过两骑高头大白马,之后目送血迹斑驳的刘一谷与陆修静策马往东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