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谷自是欣喜万分,旋即抱拳道:“寇道长所言,正合我意。还请寇道长早去早回,太虚道观早一日建起来。我等也早一日安心!”
陆修静“道法自然”轻摇数次,急切又道:“你这一个糟老头子,得让土城郡太守把太虚道观修得好看一点、大气一点,别看着就像一个破庙,又或者是茅草屋!”
寇谦之白了一眼陆修静,拂尘轻扬,没有理会陆修静,之后斜身上马,去陈静抱拳一别,紧接着策马狂奔,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陈静遥想幼时的那一些往事,急切道:“嫦嫦,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天意如此,能奈天何?”
陈旭嫦没有理会陈静,依然没有放弃曹小强,只顾趴在曹小强的心窝处,悠悠又道:“强强,强强,我给你唱一只曲子,好不好?好不好?你喜欢诗,就为你唱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陈旭嫦还未悠扬的唱出几句,曹小强一时怒目圆睁,极其轻蔑的大喝道:“你是谁?你是谁啊?贫道不认识你,贫道说了不认识你!”
“天底下的男人,万万千千又千千万万,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为何非与贫道过不去啊!”
“贫道只是一个道士,只是一个道士啊。就不要侮辱斯文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陈旭嫦脸色突然由晴转阴,由阴转多云,之后雨带梨花道:“世间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而强强你这万中无一的灵魂,看来也变了,真的变了,……”
“哇哇,哇哇,强强,你就是一个混蛋、大笨蛋、大傻子,……”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居然又一次眼瞎了,我眼瞎啊,……”
“……”
陈旭嫦掩面疾呼,骤起撕心裂肺之痛,之后又一闪身影起步,跌跌撞撞奔往夜色中奔了出去。
陈静一声长叹,旋即策马急追陈旭嫦,与此同时,疾呼道:“嫦嫦,……嫦嫦,……嫦嫦,……”
陆修静折扇掩面,摇头与曹小强道:“太虚道长,太过了,太过了,这话实在太过了!你这话太扎心,扎得贫道也拔凉拔凉的!”
刘一谷闻言眉头一皱,轻声又道:“陆道长,少说两句!你就少说两句!曹小强的心,更拔凉!”
刘一谷缓缓扶正了曹小强,长叹一声道:“都会过去的,一切也都会过去的,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曹小强两行热泪,从眼皮直冲下巴,顷刻就是干干净净的两绺。
曹小强见早已远去了陈静与陈旭嫦,紧接着长舒了一口气息,极其镇定又道:“刘一谷,当初曹家人的先祖,夺了刘家人的天下,非贫道之力所能左右。贫道身上那一块祖传陈留王的玉佩就交给你了。”
“南山郡太守夏侯玄德,要是见到此玉佩,他与暗处的人,都会听你差遣。贫道算是在为曹家人还债吧!你我相识一场,不枉此生。”
“世事皆如棋,数百年来曹刘两家,若无相欠,又怎会再见?曹家篡汉的罪过,就由贫道一人承担!”
“此一事,还望道家嫡传上清派做一个见证!贫道还望陆道长助刘一谷一臂之力!天下思汉已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