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强早已怒不可遏,怒目圆睁盯紧孙小权,要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当初在流莺阁后就不该从建康城孙家五鼠手中救他下来。
事到如今,权且只当是好心又成驴肝肺,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行侠仗义本就心生善念,要是遇见孙小权这种人,只当是出门遇见了一头疯狗、触了大霉头。
要是遇见疯狗,棒打落水狗即可;要是触了大霉头,无非多“呸、呸”几口唾沫星子,即可赶走霉运。
此时此刻,身处险地又敌众我寡,对于孙小权之前的种种恨意,姑且也只得先恨他在一旁。
待有朝一日孙小权落水之后,再教他如何堂堂正正的做人!
曹小强自是长舒一口气息,扭头轻声道:“此行,一者为诛杀五斗米顶上三道;二者为救胭脂亭中的五师兄乌图木。似此之法,又如何能寻出五斗米顶上三道的踪迹?”
“有舍、才有得。眼下,就由我先来试探一番。我的这一条小命,就拜托诸位大侠周全万一了!”
“……”
陈旭嫦觉得言之有理,只御敌而不杀敌,与待宰的鱼肉无二,以攻为守才是克敌制胜之道,径直悠悠道:“强强,你可得万分小心!”
陈静闻言咯噔一回,年轻人还是太过于心急,确实很难沉住气,沉思之间,急切说道:“曹小强,即是如此,咱们可先直取胭脂亭。”
陈静觉得:既然曹小强要出这一次风头,一行人早晚也都会杀入胭脂亭。与其晚到,不如早到。
既然孙秀在此苦心布局,必定前路艰险。与其被艰险纠缠不清,还不如有的放矢,直取要害!
曹小强不惧半分,天不怕、地不怕惯了,极其镇定道:“纯依香儿女侠,你且放宽心,这几日来苦练越女剑新招式,确实小有所成!”
曹小强言未毕,快马一鞭,直奔胭脂亭。余等四人又策马紧随其后,踢踏、踢踏、踢踏,……
咴儿、咴儿、咴儿,……
突然,曹小强坐骑骤起一阵惊鸣,紧接着滚地昙花而过,已经被隐形的顶上三道剑气斩杀了四蹄。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断子绝孙的顶上三道,……”
曹小强顺势滚地而起,越女剑左边一式挑剑剑气,右边一式云剑剑气,四下居然又无一声哀嚎!
陈静见势,疾呼道:“下马!”
旋即,四人一闪身影而下,左、右与曹小强骤成掎角之势,左边是陈旭嫦与司马问天背靠着背,右边是陈静与刘一谷背靠着背。
毕竟,这一些顶上三道使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后隐形,于顶上三道而言,自是一目了然;于陈静四人说来,无疑就是“睁眼瞎”。
以看不见去敌看得见,就是瞎子打架,即使耳朵异常灵敏,眼下人多杂声多,确实很难听声辨位。
要是在夜深人寂之地,侧耳还能静听细微的风拂夜柳之声。
眼下,却有不远处的“汩汩、汩汩”溪流,以及桃花林边缘的五斗米道道士又被“鬼军”杀散的哀嚎。
这一次“眼瞎”,确实凶险!
突然,从天又降下了一大片“天火之光”,翻滚的浓烟与呼呼的火光直下方圆一丈之地。
三拨人见势,曹小强与陈旭嫦两拨人,各自往前方一字马滑出。
“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刘一谷大喝之际,双掌托天而起,顷刻地裂,骤起数十条飞沙走石长龙往“天火之光”直击而去。
紧接着,刘一谷斜拖九环大刀一式“移形换位”与陈静一式“移形换影”往沙石、浓烟、火光中闪出。
咚咚、咚咚、咚咚,……
飞沙走石纷扬落地,又夹杂着一绺又一绺呛人的热土气息,浓烟与土灰弥漫出去了数十步之外。
曹小强与陈旭嫦各自在一字马后,一式“移形换影”闪去了数十步之外,司马问天满脸土灰中一阵“咳咳”紧随陈旭嫦奔出了数十步之外。
此时此刻,虽然刘一谷的掌法又一次破了“天火之光”,但是原本三拨人的掎角之势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在各自外围十步之处,骤现数十个顶上三道,把五人又分割包围成了真正的三拨人。
陈静见势大吃一惊,一时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凡世间之事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临什么。
“曹小强、陈旭嫦,要小心!”
就在陈静疾呼之际,身前的顶上三道挥舞剑气,近身攻杀上前。
陈静旋即左一式云剑剑气、右一式抹剑剑气还击顶上三道,顶上三道一时也没有占着半分便宜。
刘一谷九环大刀一劈一斩游走之间,左手重重落掌之处,厉声又道:“刘家掌法:一步夺命掌!”
大凡中了一步夺命掌,一掌破胸碎心裂肺,江湖郎中所谓的妙手回春之法,从来都救不回性命。
噗嗤、噗嗤、噗嗤,……
陈静与刘一谷身前的顶上三道纷纷昙花一现,顷刻之间,落地又是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两个人左右游走攻杀之间,又往曹小强那一边且战且靠近,殊不知又围上来了数十个顶上三道。
陈旭嫦无上快剑一出,先是一式绞剑剑气,又一式抹剑剑气而下之后,正当一剑封喉的血迹凌空半尺未落地之际,又以相同的招式一剑封喉了另一个近身的顶上三道。
司马问天的鹰爪铁布衫从不惧怕剑气,顶上三道使出的剑气在胸腹之间一挑又一荡,就似挠痒痒。
十指鹰爪一时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