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志旋即轻抚锦绣华衫,之后又长叹一口气息道:“捉住张智,以张寡妇为诱饵;捉住张仁,以水口观为诱饵;那又如何捉张礼?”
杨明利支支吾吾也道:“确实,张礼行踪飘忽不定,常常一个人寻清幽之地打坐悟道。还需先探得张礼的行踪在行此计是为上策。要是寻不着张礼的踪迹,即使杀了或者擒了张仁与张智,张礼还会擢升其他的五斗米道士上来,又或者如张黄、张白、张喜、张笑之类,……”
陈静一时轻放了茶盏,径直缓缓又道:“在下刚入孟婆郡时,在潘家的那一处桃林之下的深谷中,与张礼打斗了一场。张礼会不会特别中意那一方深谷?”
“既然三位都是孟婆郡中张杨费吴四家大户中的三姓族长,自然比在下更为熟悉孟婆郡中的山川地形,依三位之见,除此地之外,还有更好的地方供张礼所往?”
“……”
杨明利三人全部摇头,一时之间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地方来。
毕竟,在那一方深谷中,大多数时候浓雾弥漫如孟婆江潮,从谷口放眼望下去,确实如临仙境。
陈静一时明了,缓缓又道:“既然如此,张礼别无它处可去。三姓族长,胸腹之中当有良策了吧?”
杨明利眼珠一转,沉思了片刻又道:“此事,老夫倒是想起了杨家中的一人,足可堪当此任。”
吴长志扭头一阵轻笑道:“莫非,杨族长说的是从来没有喝过五石散兑酒,还卖五石散兑酒味道的那一个杨方圆?这就是一个人精!细细想来,确实也无人能出其右。与那杜大壮一起,堪称一绝!”
费大德轻抚锦绣华衫,又直直的瞅了一眼杨明利,缓缓又道:“杨族长,如今的杨方圆可比往日的杨方圆咯,你能请得动?倒卖十把蒲葵扇,这回可赚大发了,人精!”
“杨方圆有了这一趟买卖,可以喝一回真的五石散兑酒,再去路边卖五石散兑酒的味道咯,哈哈!”
“……”
吴长志旋即打断费大德的话茬子,径直摆手又道:“费大德呀费大德,你这一次又说糊涂话了!先前杨方圆没有喝五石散兑酒而卖五石散兑酒的味道,倘若喝了五石散兑酒再去卖五石散兑酒的味道,这不就变成了童叟相欺吗?以后,杨方圆他还怎么在郡中抛头露面?”
杨明利一时顾不上杨方圆喝不喝五石散兑酒,旋即正色道:“既然老夫身为孟婆郡杨家一族的族长,只要老夫还在世一天,杨家圆他就得听老夫的!否则,百年之后不给他入祠堂,子孙也不入族谱!……”
费大德与吴长志拍手称快。
杨明利旋即又轻咽了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紧接着又道:“老夫这就下令杨方圆去谷内捉长虫、挖草药,早晚必能觅得张礼的行踪!”
“如此,太守张信必能从了我等,若还是不从,一刀两断!”
“……”
陈静见三人一副欢喜至极的模样,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遥想费大德送米与五斗米道时,还沉醉于五石散兑酒的模样,更为后怕!
费大德却一时如梦初醒,旋即又毕恭毕敬抱拳道:“纯依香儿女侠,越女剑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