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之,被陈小英防不胜防的这一踢,然后又是长剑寒光一划,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身体平衡,极速的往驿道北边狂奔了三步,跑去了陈小英的旋风白马三步之遥。
咴儿、咴儿、咴儿,……
旋风白马,一阵响彻云天又急促的撕裂声,还猛然抬高两条前腿似有万钧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往刘文之的道髻上踏了下去。
刘文之,警觉的躲开了旋风白马双腿,飞身一跃,极速远离了九尺宽的驿道,立在了驿道外三尺的一株梅花树下。
陈小英也收住了身子,极速立在驿道上,手中长剑斜持右手,目光斜视了一脸惊愕的刘文之。
“老杂毛,脖子都见红了。这下看谁送谁去死!……”
陈小英剑锋中的寒光,一时如寒冬的冰锥冰凉了刘文之的后背,从涌泉穴一直凉到了百会穴。
刘文之,在三天三夜前的太虚道观里,已经用尽了全部功力和太虚道长大战了一场。
虽然,天师剑最后还是一剑结果了太虚道长,刘文之在打斗中只掉了道髻上的青色发簪;但是,一路向南马不停蹄的三天三夜里,确实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和功力。
一路狂奔向南,在三天三夜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是滴水未沾、颗米未进。这非一般的道士所能为,也非一般的江湖侠客所为。
刘文之是心怀四方天下,将来某一天要黄天当立、即九五之尊的白莲社的道士;陈小英是幽嫣谷墨家以“天志”为己任的江湖侠客。
刘文之,自然知道幽嫣谷主门下的所有弟子都是用剑的一等一高手,还深得墨家剑法玄妙之处,女弟子更以越女剑法名扬天下。
刘文之,自然还知道越女剑法以出招快而稳、稳中有准、准中有狠著称,刚才陈小英不经意的一招,竟然就这样简单的落了下风。
刘文之,顿时明白了释远曾经的交代:如果遇见了幽嫣谷的人,尽量不要纠缠。
如今,刘文之是被幽嫣谷墨家纠缠上了,也只有用天师剑的实力来摆脱眼前不利的局面。
刘文之,在驿道外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三天三夜来,刘文之只有在这一呼一吸之间,用呼进去冰凉而又潮湿、夹杂了雪花点点的空气,算是补充了一滴水、两滴水,……
刘文之在呼吸之间,左手在脖子上轻轻的摸了一圈,放在了紧盯陈小英的视线中,左指上确实有一抹斑驳而又稀释了的血迹。
刘文之,突然无名火起,堂堂白莲社一社之主,竟然被幽嫣谷主最小的女弟子陈小英伤了,这要是传出了江湖,不用说白莲社众弟子会背后戳脊梁骨,连刘文之现在都觉得是奇耻大辱、还丢人现眼!
“一剑之仇,贫道都记下了。贫道定要胜了越女剑,……”
刘文之又说时,左手半握了如铜的剑鞘,右手平肩了天师剑,在雪月中尽是杀气腾腾,左步右行、右步左行往陈小英刺了过去。
刘文之,急促的脚步在雪地里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的梅花瓣纷纷悠悠而下,梅林枝条上毛绒绒的雪花如烟如雾而洒。
“老杂毛,你伤人的时候,想过被伤的感受吗?这一次,也让你尝一尝什么叫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