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真子,来吧,来吧,来吧,都来吧,还有多少怨气,都使出来吧!本谷主今日一人承担!”
“本谷主,上对得住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下对得住幽嫣谷墨家各位弟子,唯独我娘,……”
“……”
陈静如凄如切之言,静缘宫中弟子一时全部放松了戒备,盯住刘一虎想说也不能说一字半句。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拖着越女剑又缓缓上前一步,厉声又对刘一虎大喝道:“缘真子,来吧,来吧,都来吧,本谷主都受着呢!”
萧顺之一把拉住陈静已经歪歪斜斜的步子,一边急切又道:“谷主,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你真的会没命的啊!”
萧顺之一脸哀怨,一边又急切央求刘一虎道:“师傅,师傅,师傅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原本都是幽嫣谷墨家一家人,又如何能一家人说两家话、一家人打一家人呢?”
“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反倒会受他人笑话。都是幽嫣谷墨家一家人,那里有隔夜的仇啊?”
“况且,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还在谷中听着呢!师傅,师傅,师傅呀,该放手时且放手。如今,陛下已封‘僧道双圣’,又如何耿耿于怀过往?放下,即是新生!”
“……”
刘一虎一时恼羞成怒,旋即指住萧顺之鼻子大骂道:“你放肆,要么静缘宫以后你做主得了!”
“萧顺之,倘若再说一字半句,为师今日就逐你出师门!”
“……”
萧顺之一时无言以对。
陈静一边挣脱萧顺之的扶持,一边反手拖住越女剑道:“罢了,罢了,罢了。千错万错,都是本谷主一个人的错。缘真子你又何必连累他人呢?既然如此,本谷主从今往后不踏入静缘宫就是了。”
陈静言毕,径直也不看刘一虎的脸色,越女剑一杵一点就似一根拐杖往静缘宫大门缓缓步出去。
萧顺之紧随其后,刘一虎眉头一皱,厉声大喝道:“萧顺之,倘若你今天与她一同步出静缘宫大门,为师就没有你这一个弟子!”
萧顺之屈服了,戛然止步了。
萧顺之盯住陈静一身白影渐渐消失在静缘宫大门尽头,直到马蹄声越来越远、越来越低沉。
陈静策马奔出静缘宫外的那一片桃林之后,正好又路过了幽嫣谷谷口,无意抬头张望,却发现幽嫣谷中升起了一绺青烟。
陈静一时好奇至极,像这样的光景又会是谁呢?
陈静不得不缓缓策马往幽嫣谷内探望而去,却发现是一个黑衣人在陈旭嫦墓前上香、磕头,……
初眼远看那上香的模样,这一个黑衣人不似孟婆郡中的乡民。
既然,这一个黑衣人正大光明来陈旭嫦墓前祭奠,陈静确实也当去认识一回。
陈静思索已定,旋即理了一理白纱白袍,接着又擦了一擦嘴角的斑驳血迹,紧握越女剑,双腿一沉,策马又往幽嫣谷中奔去。
驾、驾,……
白影飞驰,转瞬即至。
陈静远远瞅见这一个黑衣人还毕恭毕敬的跪于陈旭嫦墓前,不远处平放了一柄缠满黑布条的长剑,面罩一方黑巾好似还在沉思。
陈静驻马缓停,隔空把剑问道:“不知这一位黑衣客如何称呼?既然识得墓主,想必也是墓主的故人了,不知能否让女子一睹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