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陷入如今的境地,心中不禁发急,倒是要剩下最后一丝理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呼喊着:
救命,救命
沙沙沙,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乔然露出惊喜之色,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希望出现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她独自一人,心里害怕极了。乔然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顾自己的脚疼,生生的往前跑了几步,实在是脚太疼了,无奈停了下来,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一脸慌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乔然,又看了看她歪倒的脚。说到,
不用慌,我不是鬼,我是人。
说完检查起她的脚腕处。
你,你真的是人,李少爷?
乔然颤颤的问到:
没有错,面前这个人就是李梦楼的弟弟李子兴。乔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不就是一模一样吗?只不过脸色黑了些,皮肤粗了些。
这个男人正是李子兴,那此他与陈立业一同出海去运货,没有想到遇到了海难,陈立业不幸遇难,李子兴被水冲到了下游,被一农妇收留,那个时候他受了重伤,不能走动,而农妇家甚穷,卖不起药,正好靠在山上采点草药用,如此养了半年有余,才将身上的伤养着差不多好了。而他养好伤,再回道陈府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陈府早已经一个人也没有,四处长满荒草了,李子兴经过打听知道了姐姐李梦楼难产而死,内心无比伤痛,又想到这半年吃用了收留自己的农家不少东西,便返回了农家,替她们打理营生。
今日李子兴本来打算来找点野菜,打点野味,没有想到遇到一名女子的呼救,他忙不迭的走了过来,竟然是乔然。
虽说李子兴刚看到她的时候,内心也有几分的激动,但是这些日子所受的起起伏伏,让他已经能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李子兴见乔然仿佛有些吓到了,开口说到:
怎么,吓到了,以为我死了。我没有死。还活着。
乔然在此处境,遇到故人,实在是意想不到,情绪无法疏解,大哭了起来,乔然哭的毫无形象,豆大的泪水流了下来,声音嘶哑,边哭还边说到
李少爷,你吓死我了,这个地方我第一次来,空无人烟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还被你快要吓死了。
乔然哭着将自己得恐惧说了出来。
当然还有前不久被于洪的各种数落,看不起,虽然当时她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心中仍然存着一股气。正是因为因为这股闷心,导致乔然走错了路,来到此处,又累又渴,脚又崴了,走不动路。这种种,乔然不知道怨谁才好,只能大哭了起来。
你别哭,你别哭。
李子兴还从来没有看过乔然这副模样,忙笨拙的安慰着她。
乔然哭了一阵,也感到累了,停了下里,哭了这一场,心情舒畅了很多,见李子兴一副不知道如何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哎,又哭又笑。
李子兴自言自语的说到,背对着蹲在她面前,示意她上他背来。
我,这不行
乔然有些抗拒。
我刚才看了,你的脚扭的厉害,暂时走不了路了。李子兴说到,你要是还想回家,那你就上来。
乔然听他这么说,不得不盛开手臂,搂上了他的脖子,李子兴就势将她背起。
你住在哪里?
养马街细巷子。
李子兴点了点头,一步步朝前走去,李子兴对此处看来起很熟悉,左拐右拐,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一条小路。
李子兴背着她顺着小路走下去。
乔然见他对这块地方很熟悉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如今是如何生活的,自从那次在陈府门口分别,至今已经有了大半年的时光未见了。乔然想到了李梦楼,那么好的一个女子,生如繁花一般,过早的凋谢了。
乔然张张口,想问问李子兴如今的生活如何,但是总也张不开口,说不出来。看他一身粗布衣衫,打着三五个补丁,手掌也粗了,脸皮也黝黑了,就连眼神也沉寂了很多,仿佛一口古井,里面有很多东西,再也不复当初在陈府是那个带着浅笑,偶尔还有些无赖的李少爷了。乔然的心,有些闷闷的发疼了。
李少爷-
乔然张口叫道
不要叫我李少爷了,我已经不是李少爷了,如今我叫宝生,李子兴是谁我早已经忘记了。
宝生?
乔然试探的叫了一声。
这个是当初救了我一命的农家婆婆给我取的,当时我重伤在身,不能说话,就算能说,也没有力气说了。
李子兴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飘渺。
乔然听出他声音中有些哀伤,便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李子兴又说道:
宝生这个名字被人叫了这么长时间,我就忘了我叫李子兴了,也不愿意再想起来。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你,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想起来。
那么你现在住在哪里?
没有地方可去,陈府没有了,姐姐也没有了,如今在救我的那家农户住,那家农户没有个男人,只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年轻女子,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我想着总要报答这么久来她们对我的照顾,便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乔然内心感叹道。
说了这么久,李子兴心里也舒畅了很多,这么长时间一来,他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现在的生活就是每日在那户农家忙里忙外,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