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昨晚一共抓了二十三人。这些人,可真都是......用叔父的话讲,真他娘的是人才!”
大清早何瑾刚起床,还顶着一双熊猫眼的时候,就看到李承佑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
不待他开口,李承佑又继续说道:“那些家伙有钻狗洞的,有拿了飞索爬城墙的,还有想搞暗杀的。”
“最厉害的是脑子有坑的家伙,竟然弄了一个木椅,椅子下帮了一圈炮仗,想把自己崩出城外......”
这一下,何瑾就愣住了:“又有飞人都诞生了?......”
说起这个,他就想起元末明初的那位飞天狂人陶成道,这可是世界历史记载的飞天第一人。
为了实现人类飞天的梦想,他制造了一支大型的飞鸟,然后用火箭当推动器。结果火箭燃料很快烧完,他也翻滚着摔在山脚之下......
这无疑是个悲剧的故事,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一个有梦想的故事。
而比起陶成道,昨夜的那个家伙......想到这里,何瑾猛然就咆哮起来,道:“原来大半夜的一声巨响,吓得我差点尿床是这么回事儿?......操!”
这种事儿换成谁,都会气得七窍生烟。
毕竟熬了前半夜,打着哈欠心满意足地看着抓住了一堆奸细,然后躺床上刚睡着,就被一声巨响吓得魂飞魄散......何瑾这会儿立刻满屋子开始找刀。
“人家陶成道是为了实现中华千年之夙愿,纵然粉身碎骨,血溅天疆,也要为后世闯出一条探天的道路。”
说着,他已抽出了绣春刀,恶狠狠地说道:“可那傻逼连命都不要了,竟然是为了给倭寇通风报信,老子一定要剁碎了他喂狗!”
李承佑这会儿就一脸的为难,拦住何瑾道:“叔父,已经用不着了......”
何瑾一愣,当即就明白过来了:“那傻逼......”说着,他做了个五指张开的动作,问道:“在空中‘砰’的一下没了,真成了不一样的烟火?”
“这倒没有......那人大概也听过飞天之事,所以没绑多少炮仗。不过,也先被炸了个皮焦肉烂,然后又摔断了两条腿,正躺在诏狱里哭爹喊娘呢。”
听了这悲惨的遭遇,何瑾也觉得再去砍人家,有些不厚道。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感慨:“命真大啊......”
“是啊......”
两人对这个观点都极为认同,不由抬头齐齐看天,一副落寞忧伤的样子。甚至,李承佑随后还信口问道:“叔父,你说我们真能上天吗?”
“简单,五百年后买张机票就可以了......”何瑾没坐过炮仗椅,但坐过飞机,对此当然深信不疑。
可一看李承佑立马很感兴趣的样子,他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继续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些家伙都审问清楚了吗?”
听到正事,李承佑才不得不放弃了飞天的话题,道:“都审问清楚了,有三个的确是想逃命的。剩下二十个,十一个是家中有人当了倭寇的,剩下九个全是淮安府的官绅管家或管事......”
“哦?......”倭寇听了这数字,不由托起了下巴思忖道:“倭寇渗透得挺全面啊......下有贫寒无依的民户,上有富得流油的官绅。”
“叔父,这些无父无君、祸害大明的狼心狗肺之徒,实乃我大明的祸害。如今人证物证确凿,我等锦衣卫是不是该去露一露獠牙了?”
“抄家灭族?”何瑾当时就反问了一句。
“不错,对付这等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决不能姑息!”李承佑杀气腾腾,将王权酷法的朝廷鹰犬形象展露无遗。
然后何瑾就摇头了,一脸悲戚的大师模样道:“干嘛呀,就知道杀杀杀......冤冤相报何时了,此番你杀了人家,人家难道没有子嗣后代,再找你报仇了吗?”
“承佑啊你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杀戮其实是源于恐惧,只要你心中无惧,便能仁者无敌。”
李承佑立时跟不认识何瑾一样,摸着他的额头惊讶道:“叔父,你没发烧吧,怎么突然说起这等胡话了呢?”
何瑾就一副失望的模样,挡开李承佑的手摇了摇头。
可想不到,人家李承佑随后又说道:“我们是要抄家灭族,九族的人都杀光了,他们哪有什么子孙后代,还怎么找我寻仇?”
“我......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何瑾一下就失态了,忘了古代还有这么回事儿:“这,这倒是挺斩草除根......个屁啊!”
“我说只有他们的子孙后代了吗?我是说他们勾结倭寇的根源依然存在,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光ròu_tǐ消灭是没有用处的,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步他们后尘。”
“那就......逮到一个杀一个,杀尽这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看以后谁还敢恣意胡来!”李承佑摩挲着手里的绣春刀,更杀气凛然了。
何瑾就没办法了,气得一巴掌抽在了他后脑勺儿上:“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儿啊?官绅勾结倭寇这个,我不用审问都知道,他们肯定都有着店铺产业,而且还暗地里从事着走私的业务。”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懂不懂?咱大明的国策,让靠着山的百姓还有点活路,可靠着海的这些人,有的无立锥之地,只想有份活儿干,有的......呃,怎么说呢,想着生活丰富多彩些也没错吧?”
“不想着从根源解决问题,繁荣大明的商贸。只想着让百姓放着眼前的钱不去挣,安贫乐道跟庄稼一样栽在地里,世世代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