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总管边擦汗边哭诉道:“老爷恕罪啊!那个李三真不是东西,那么大个汴河帮的帮主。可一直都穷兮兮,从来都没有孝敬过大人超过万钱的东西。这次的这石盐,据小的打听,可是值两万多钱呢!”
他说到最后还一脸自豪,似乎立了多大功劳似的。
陈川看这个总管似乎真不知情,也没有拿好处的样子。再加上几十年的情分,于是语气缓和的说道:“算了,老夫不是要怪你。”
听到老爷这么说,陈江终于松一口气,心想:看来咱家的老爷还是咱家的老爷啊!还是一样的通情达理。嘿嘿!
只听陈川接着说道:“不过,你可知道,李三这次徐州之行,收获多少钱?”
陈江一个浚仪城陈家的管家,虽然是总管,但还了解不到徐州那么远的事。老爷这个问题不是成心为难人家嘛!不过陈江也不可能说不知道啊!
于是他充分发挥想象力,故意往多了说。“听老爷的意思,难道他李三这次赚了十万钱?”
“千万!”
陈川对这个管家的想象力真是无语,十万钱需要老爷我这么大动肝火吗?不过想想,如果他不是知道李三赚了千万,似乎十万也能让他非常心动啊!
“啊!老爷,老爷!他,他李三在徐州挖到金矿了?”如果不是挖到金矿,打死陈江,他陈江也不相信李三那个跑运输的穷汉,能赚千万。百万都不可能。
陈川可不管总管相不相信,他是相信的。徐州出产的好东西,他可是略有耳闻的。于是他向总管勾勾手,待总管靠过来后。
他小声的吩咐道:“你今晚这样……,然后那样……。知道了吗?不论他李三有没有赚到那么多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的领命!”
陈江说完就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似乎屋外面有一座金山在向他招手一样。就算被门槛绊了一跤,他爬起来依旧健步如飞。
……
汴河帮总堂。
领钱的汴河帮家属们刚走干净,李三、秦风和赵兰,以及身后的二十个稚羽营,正准备各自回去休息。
突然东面发出一声突兀的狗叫声,然后是一片狗叫声。
接着是南面、西面,狗叫声都是先响起一声,然后成片的狗叫声,充斥着总堂的三面。
北面没有狗叫声,因为白天秦风他们去那边查看过。北面依山而建,人从那边过不来。
狗叫声响起后,白天刚领了千钱的六十多岁老汉就被吵醒了。老人的觉轻,他起身开院门,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院门刚打开,他就看见了如九品芝麻官里常威在戚家屠狗的那一幕,不过这里不是一个常威,而是几十个蒙面的常威。
园子中间的李三他们听着狗叫了差不多一刻钟后,就没有狗叫声了。
老人刚想关门,却被一个蒙面汉看见。门刚关上,又解决了一条狗的蒙面汉就一脚把门踹开。飞来的门把老人撞到,撞得老人口吐鲜红的液体。
刚才狗叫声大面积响起的时候,老人家里的四个孙子、孙女就已经被吵醒。十来岁的小孩子本来睡得很沉,不过刚才恰好其中一个被尿憋醒。
然后小家伙发现爷爷不在了,于是赶紧把兄弟姐妹们叫醒。他们四个刚把屋门打开,就看见爷爷倒在地上,口吐鲜红液体。
“爷爷!”几声杂乱而惊恐的喊声把老汉喊得抬起头来。
老汉就看见四个孙子、孙女站在屋檐下,似乎要跑过来看自己。他赶紧咳出一口老液体,大声喊道:“孩子们,快逃!去找帮主!快!咳咳!”他喊到后面,又咳出来两大口液体。
蒙面汉看见屋里跑出来四个十来岁的小家伙,正要凶神恶煞的上前去解决掉。可是发现后脚被绊住。
“孩子们快逃啊!爷爷求你们了!”老汉抱住蒙面汉的腿,用尽今生最后的力气喊道。
“老不死的!放开,要不某家现在就送你去见祖宗!”蒙面汉说着还使劲蹬了蹬腿,却是没有摆脱老汉的双手。
老汉只是被蒙面汉蹬得又咳了几声,他的双手依然紧紧的抱着蒙面汉。
蒙面汉也是被抱得火大,抬头看见刚才的几个小家伙已经没有了踪影。他眯起邪恶的双眼,眼中放出狠厉的光,慢慢举起手中的钢刀。
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家伙不要怪某家,都是你自找的。哎!反正你下去了,也不知道某家是谁,某家还跟你废什么话!”
蒙面汉的话说完,手中的刀也落下。老人吐出今生最后几口液体后,慢慢没有了生息。可是老人的那双手,依然死死的抱着蒙面汉。
蒙面汉此时不仅是火大,心里也已经毛了。他挥起手中的刀……,好不容易挣脱束缚后,直接奔屋子里去。
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老人的三个儿子都在外面跟着汴河帮跑运输。两个儿媳早年就没了一个,生孙子的时候见大红。另一个儿媳在帮主那边帮厨,还没回来。
蒙面汉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没多久,三间小屋子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文钱都没翻出来。
他奇怪了,按汴河帮的老规矩,赚到的钱不是应该均分的吗?难道看这一家全是老小,就没分给他们?还是帮主赚了多少,帮众们不知道,所以没分?
他刚才被老汉弄出的一肚子气,现在一文钱没找到,更是有火没处发。他看着屋子里的凌乱,越看越火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