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说:“哎呀,这么说来,你们这些个官差就是收受看管犯人的贿赂了?岂不是罪加一等?”
赵宪说:“你这书生,是要我等如何,你才肯罢休。”
那书生说:“好说,我就是要住店,你让我住店就行。”
赵宪说:“你住多久?”
那书生说:“要你管?”
赵宪指着我说:“这可是杀人要犯,穷凶极恶之徒,你也不怕?”
那书生说:“有你们这么多官差看守着,我怕什么?”
说着,这书生就进了店。
书生进了店,问我:“他们住店的钱都是你出的,那我住店的钱,你出不出?”
我说:“当然出。终于来了个能让这些官差吃瘪的人了,我想请都请不来。”
那书生说:“那好,等会儿,你在再请我吃饭。”
我说:“那是极好。”
赵宪说了:“他是朝廷要犯,你不能和他一起吃饭。”
没等那书生开口,我就说对赵宪了:“都说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软,你怎么还这态度?我花了这么多银子,也还没跟你提过要求,我现在求你同意让这书生陪我,你总要给个面子吧。”
赵宪说:“你们随便吧,但你们说什么,我可要在旁听着。”
过了一会儿,那书生收拾妥当,就找我请他吃饭。我这才仔细看了这书生。虽说不清原因,但总觉得这书生浑身散发着世家贵公子的气息。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让赵宪不敢对这书生动粗。
我跟书生刚刚坐下,赵宪也过来坐了。
我问那书生:“你这书生怎么称呼啊?”
书生眼睛转了转说:“你喊我张大力就好了?”
我愕然问他:“看你也是一个白净书生,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贵气,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张大力说:“你突然问我名字,我一时编不出来别的,就随口说了这个名字。你就这样叫我就行。”
我点点头说:“大力兄弟,你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大力说:“我从家中来,向江湖而行,此处有江湖,便停下来。”
我说:“说人话。”
大力说:“我是京城人士,出来游玩,瞧个热闹,到了南湖城觉得这里风光不错,又见这里有热闹可以凑,就在这多住几天。”
我对大力说:“你这样说才对,我们才能交流。”
大力问我:“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听说刘尚书遇害的事情了吗?”
大力说:“你干的啊?”
我指着赵宪说:“他们说是我干的。”
大力说:“难道不是你干的?”
我说:“真不是我干的。”
大力问赵宪:“你们为什么要说是他干的。”
赵宪不回答他。
大力又问我:“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怀疑?”
我把从那天路上遇到刘尚书的车队,到被羁押于这间客栈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给大力说了。
大力说:“哦,你是衡山的牛大啊?”
我说:“你听说过我?”
大力说:“没有。你们衡山派我只认识莫掌门。”
我问大力:“你听了我的故事,觉得我有嫌疑吗?”
大力说:“刘尚书当然不是你杀的。”
我激动地说:“知我者大力也。”
大力说:“不过,刘尚书是不是你杀的不重要了。”
我急问:“怎么不重要了,事关我的清白。”
大力说:“你杀没杀刘尚书,恐怕已是一场博弈,如果支持变法的一方赢了,那刘尚书就是你衡山派牛大杀的,如果反对变法的一方赢了,那刘尚书的死就与你无关。”
我说:“可我真没杀刘尚书啊。”
大力说:“那又何妨?听了你讲的事情,找到真凶一点也不难,可你见我们赵捕头动了吗?”
大力又问赵宪:“你大概也知道真凶是谁吧。”
赵宪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