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顺利的留下来,她此刻的心情还挺好的。
双眼一瞥,瞥向一旁的矮几上的阵法图,眉心微微蹙了蹙。
抱着双臂抬步走向那矮几旁,抱着双臂,抬手摸了摸下巴,忽然咦了一声。
营帐中,此刻本便安静。
李若初这一声“咦”,声音不大不小,可却足以令营帐内所有的人都听见。
是咦,李若初咦了这一声之后,帐内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看向李若初的方向。
但听李若初倏尔开口,“这个,是谁排的阵?”
宁昌候闻言,不禁皱眉,“是本侯献的阵。”
话音落,李若初回身看了一眼宁昌候,随即摇了摇头,“这阵虽好,但还是不够妙,差些火候。”
这话一出,直令在座的所有将军们一阵哗然。
更多的是心里的不服气。
虽然对方身份尊贵,可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
殿下不顾军规留下她也便罢了,如今居然还敢对着宁昌候精心演练的阵法指手画脚。
简直是,不自量力。
一旁的张副将之前被李若初进门就是一顿数落,是以,这会儿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
这会儿见那令他受气的太子妃居然敢对宁昌候的阵法指手画脚,不由得好笑。
“尊贵的太子妃,您可知,您在说什么吗?这个困兽阵可是宁昌候费尽了心思研究的新阵法,您居然敢说还这困兽阵不够妙,差些火候?”
短短一番话,言语间满是讥讽与不屑。
宁昌候的面色也有些不悦,看向李若初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宁昌候静静的看着李若初,眯了眯眼。
这个外甥女,之前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却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二房发生的一些事,起因便是因为这个外甥女。
不过因为他向来不插手后宅的事情,所以便也没有多在意。
哪曾想,再见面,会是如今的场面。
另一位陈副将也忍不住开口,“太子妃身为女子,不好好的待在闺阁绣嫁妆,居然混进军营这事儿姑且不说,如今居然还对军事指手画脚,实属大逆不道。”
李若初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张副将和陈副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什么叫指手画脚?难道就因为这个阵法是宁昌候花费了很多心思排的,所以连个建议都不能提了?”
“太子妃一介女流,行兵打仗之事还轮不到一个女子......”
张副将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宁昌候挥手打住。
“张副将。”转身朝张副将看了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了。
接着又看向李若初,轻声一笑,神情淡然,“太子妃,本候倒想问问,您对本候这困兽阵有何高见?”
一句话,看似是谦虚请教,可实则不过是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毕竟,他对这个阵法很有信心,且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外甥女能有什么“高见”。
闻言,李若初莞尔一笑。
李若初冲众人招了招手,“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我这便给你们讲讲,你们可听仔细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眼神不屑。
可碍于宁昌候已然朝那边走了过去,又因为想要看看这位太子妃如何打脸。
众人也几乎是没怎么犹豫,便朝矮几方向迈了步子。
见秦瑜冲她淡淡笑着,李若初也朝他招招手,“太子殿下,您也过来,您给见证见证,我这说的有没有理。”
秦瑜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片刻之后,迈步走向李若初的身侧,随即,淡然开口,“说吧。”
秦瑜看向李若初的眼神中噙满了温柔,心中更是充满了好奇。
因为,他知道,若初能说到便一定能做到。
若初啊若初,我很好奇,到底,我对你了解有几分......
待众人全都围了过来,李若初便指了指矮几上的阵法,开口说道,“这个阵法,众位将军可都看过了?”
“当然看过。”张副将不屑的应道。
“可熟记于心?”李若初又问。
张副将有些不耐烦,“自然熟记于心,作为领兵......”
李若初可不乐意听张副将废话,张副将的话还未说完,李若初便立即打断,“如此便好。”
李若初说着,便伸手将阵上的几个“将军”变换了位置。
宁昌候看着李若初的动作,神情有些凝重,一双浑浊的眸子里略显疑惑。
待将阵上的将军们调整过位置之后,李若初解说道,“宁昌候的困兽阵,表面看着会将敌人形成合围之势,会令敌人处于被动状态,可实则漏洞却也不少。”
李若初这话一出,宁昌候的眉头拧的跟条麻花似的。
宁昌候看着眼前这个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别扭。
可他一个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忽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般说,到底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到底对方还是他的外甥女呢。
只在心里调整了心态,板着一张老脸问,“这话,怎么说?”
除了宁昌候这个研究出困兽阵的当事人,其他的一众副将们皆是一副嗤之以鼻的姿态。
而至于被李若初调整过后的阵法,压根儿就没仔细看。
若非太子殿下和李相在此,这帮人早便拂袖而去。
他们虽只是一名副将,可到底都是历经战争的老人了。
哪里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狐假虎威。
李若初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手指在矮几上重重的敲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