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没有去送祁成轩。
一是因为他早上走得太早,她从夏家赶过去来不及,而他镇上的小院又太小,她根本就住不下。
二则是,她实在是不想体验与他离别的心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飙泪花儿,太丢人。
自昨日他们从葬神山回来,先便是去拜访了安大夫,将那株人参送给他,乐得他合不拢嘴。
对安大夫来说,倒不是人参多值钱的问题,而是有了这么一株人参,他就能在关键时刻,救下更多濒危的病人。
等听到祁成轩明日便要去州府准备秋试,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家小儿子打包好今日一并送走。
夏晚晚除了给柳成轩带人参,又给了他两百两银票,反正现在师父的银票都在自己手中,暂时又买不到那么多地,便多给了他些。
就在祁成轩坐上马车缓缓离去的那一刻,夏家大房的动土仪式正式开始。
夏晚晚也没有参加,因为她是女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天张罗的,谁让他是大房的长子,夏金柱又卧病在床呢?
夏晚晚乐得轻松,眼看第二批豆豉快要生产成功,她只得再次去山上找调料,然后让张凤英趁地里空出来,把东西都移栽在了自家土地边上。
张凤英经过这段时间超负荷的劳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整张脸看起来越发尖酸刻薄。
她心中对夏晚晚的怨气不小,但有夏金柱压着,倒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收完庄稼,夏晚晚便将分到的租种的柳家那亩地给退了。
来办理退租的家丁,是柳家下人中最有眼力劲儿那个,夏晚晚也没有为难他,很快就办好了。
不过看到柳家的家丁,夏晚晚便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柳成杰。
是时候出手,为祁成轩报仇了!
确定好目标,夏晚晚便勒令白源帮忙盯着柳成杰的一举一动。
白砚已经替代福来,成了祁成轩的随侍小厮,而福来,则是每天都在苦练厨艺,乐得仇老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再回山里了。
没几天,白源便摸清了柳成杰的规律。
几乎每个赶集日,他都会从县城私塾溜回来,跑到他那个狐朋狗友家中饮酒作乐,玩得不亦乐乎。
夏晚晚眸光一闪,喝酒好啊,喝酒才好下药,以牙还牙!
正好祁成轩到州府赶考,有不在场的证据,柳成杰想赖都赖不到他身上。
至于自己,更是不可能,谁能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能如此大胆呢?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拦路虎。
柳成杰那狐朋狗友恰好是镇上一家饭馆老板的庶子,也是家有良田几百亩的地主,这般门户,家丁自是不缺,而柳成杰又不在他家过夜,白天还真没法儿下手。
不过,有仇老在,一切难题通通迎刃而解。
夏晚晚将药包递给仇老的时候,仇老当即就要打开看,夏晚晚连忙阻止道:“师父,别看,这便是之前祁成轩中的那种药。”
仇老手一抖,惊异道:“你这丫头,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脏药?”
夏晚晚不以为意,“还能哪儿,就是柳成杰手中抢来的呗!再说了,药哪儿有脏不脏的,脏的都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