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柱当即就怒了,猛拍一下桌子,“谁让你这个蠢婆娘多事去揽上房活的?分家了你是谁家的不知道啊?”
张凤英身子微微一颤,满脸惊惶地委屈道:“他爹,你别生气,我……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什么?!”
夏金柱火冒三丈,指着张凤英的鼻子骂道:“说你蠢你还真是够蠢的!帮别人家干活……”
张凤英小声辩驳道:“上房哪里能算是别人家?”
事实上,通常愚蠢的人都有两个特性:一根筋,外加自以为是。
“怎么不算?分家了你不知道吗?”
“可……再怎么说那也是爹娘,爹娘说的话,我这个当媳妇的要是不听,是大不孝,要……要被……”
张凤英说到这里,都快哭了,半天说不出口,听得大家都着急。
夏晚晚好心地帮了她一把,“要被休的。”
她太清楚张凤英的软肋了,或者说这个时代大多女人的软肋——被休弃。
夏陈氏就是抓住张凤英这个软肋,才能将她搓圆捏扁。
事实上,其他媳妇也一样,只不过,谁也不像张凤英这般悲催,因为她男人长年不在家,对她百般嫌弃,她没有把握公婆提出要休她时,夏金柱能反对,所以只能一味忍耐。
也因为这一味忍耐,让她内心的憋屈无处发泄,最后让原身成了替罪羊,认为是原身的出生,导致了她的悲惨处境。
其实张凤英累死累活,对夏晚晚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有个前提,得益者不能是夏陈氏!
与其让她去上房当牛做马便宜夏陈氏,不如让她为大房当牛做马。
所以,今天便帮她一把,把她从夏陈氏的淫威中解脱出来好了。
“你怕后奶又说要替爹休了你,我说得没错吧?”
夏晚晚淡淡地重复到。
张凤英飞快地看了夏金柱一眼,点了点头,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与忐忑。
夏金柱勃然大怒,指着上房大骂道:“你怕她休了你,就不怕老子休了你吗?她算哪根葱,凭什么做老子的主?你个蠢婆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休了你!”
“不要!”
张凤英大骇,连忙紧张地上前拉了拉夏金柱的胳膊,哭求道:“他爹,不要,求你不要休了我,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吗?”
夏花有些戚戚然,想上前帮着说话又不敢。
倒是夏雨,小家伙最近倒是懂事了很多,虽有些替张凤英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怒其不争。
夏天就更直接,不耐地吼道:“娘你怎么就不明白,爹的意思是奶说要休你没用,休不休她决定不了,都得爹说了算!”
张凤英先是一愣,看看夏天又看看夏金柱,有些不敢确信又隐隐期待,他爹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夏金柱看她那个蠢样就来气,尤其是此刻眼泪鼻涕糊一脸,更是嫌弃地一把推开她,冷哼道:“还好天儿没遗传你这个蠢德性!”
被推开的张凤英有一瞬的失落,不过更多的是狂喜,所以,她以后再也不用怕娘动不动就说要替他爹休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