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
自从弘治皇上将刘文泰训斥走了后,萧敬曾几次提议,先找御医过来诊治一番,可都被弘治皇上拒绝了,无奈的萧敬甚至打算,也不再按着皇上的意思继续隐瞒下去了,干脆直接差人去将皇上生病的消息告诉张皇后,然后再由她出面规劝皇上接受御医的诊治。
此刻躺在床上的弘治皇上一脸痛苦,今日他的状态比昨日更加严差,口中更是感觉干渴难耐,萧敬坐在一旁不时用水湿润着皇上的嘴唇,只有当弘治皇上实在渴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喝上一小口,润润喉咙。
其实弘治皇上喝水是可以的,可是本身就虚弱无力的他,怎受得了连番出恭的折腾,躺在床上的弘治皇上,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吃西瓜,可是随即苦笑了一下,这个季节,又哪里来的西瓜啊。
“啪!”
“啪!”
……
弘治皇上的思绪突然被这连绵不绝的响声打断了,有些恼怒的他眉头一皱,心中思量,这鞭炮声在寝宫都能听的这么清楚,想必燃放之地定是在宫中,而在宫中有此胆量不分时节乱放鞭炮的,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想到这里的弘治皇上朝着萧敬问道。
“是燳儿在放鞭炮吗?怎么放了这么久,这得浪费多少钱银啊?”
萧敬听到皇上的话语,仔细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想了一会后,对着弘治皇上轻声解释道。
“听声音不像是鞭炮的,到像是火铳的声音,想必是太子殿下在西苑训练他的那些士卒吧。”
萧敬看着弘治皇上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
“皇上您还记得当初造压井等物的时候,太子殿下当时说要造的那种枪,前几日兵仗局就已经造出来了,还按着您的吩咐送到了乾清宫一把,不过奴婢看您身体不适,就没敢呈上来,”
萧敬刚刚解释完,原本在床上一副萎靡样子的弘治皇上,此刻听到萧敬的话语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有些烦躁的说道。
“这枪还不如鞭炮呢,所费的钱银岂不是更多。”
弘治皇上也许是心疼钱银的缘故,气息又开始急促起来,萧敬上前捋着弘治的胸口,轻声安慰道。
“奴婢这就告诉他们先停下,皇上您就别动怒了。”
少顷,等弘治皇上呼吸平缓了以后,厉目严声的说道。
“差人告诉太子,直接将朕已经让英国公代他上场比武的消息告诉他,然后让他收了玩耍的心思,多多读书,宫中再有一声枪响,朕就唯他是问。”
刚说完的弘治又开始喘起粗气,萧敬面色一苦,转身对着门外面招呼了一声,一个小太监听到招呼进来后,萧敬直接当着皇上的面,把方才的旨意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小太监领旨刚要出去,那边又有太监进来汇报。
“禀告皇上,太医院院判刘文泰,右通政施钦,司设局掌印张瑜,御医高廷和前来进献丹药。”
弘治皇上听到刘文泰来了,面色一喜,竟然强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萧敬眼疾手快,上前快速的扶起了弘治皇上。
“快请,快请。”
说完这几句话的弘治皇上呼吸又开始粗重起来,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是带着喜色,甚至连脸颊上都有些潮红起来。
刘文泰、张瑜、施钦、高廷和四人进屋之后来到龙床前,齐齐拜倒。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治皇上看着刘文泰手中托举的小盒,目光中透露着热切,神情激动的指着那小盒,对着刘文泰询问道。
“刘爱卿,那盒中可就是进献的丹药?”
刘文泰抬头,一副自豪的表情,对着皇上说道。
“正是,此丹正是卑职等人,从古籍中所获的丹方制成,且已经经过高御医实验,绝对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听到此言的弘治皇帝将目光朝着高廷和望去,得到高廷和肯定的答复后,弘治皇上指着那盒子兴奋的说道。
“快呈与朕。”
刘文泰将盒子交到一旁的萧敬手中,萧敬则一脸纠结的呈到了弘治皇上手中,看着皇上打开盒子,作势就要将丹药吞服下去,萧敬再也看不下去,出言阻拦道。
“皇上,这不合规矩啊?”
弘治皇上吞服的动作就是一滞,看了一眼还没放到嘴里的丹药,对着萧敬问道。
“什么规矩?”
萧敬赶紧跪在地上,不理会身后刘文泰等人,直接说道。
“宫中规矩,诊视御脉,使、判、御医参看校同,会内臣就内局选药,连名封记药剂,具本开写药性、证治之法以奏,烹调御药,院官与内臣监视,每二剂合为一,候熟,分二器,一御医、内臣先尝,一进御,仍置历簿,用内印钤记,细载年月缘由,以凭考察。”
“可这丹药即无之前的诊视过程,又无内臣陪同选药,且未有之后的尝药过程,就这般直接送与皇上,所以奴婢惶恐。”
萧敬说完就以头点地,跪地不起,而弘治皇上听完,看着手中的丹药,面色复杂,他虽然有恙在身,可并不糊涂,弘治皇上转过头望向在一旁跪着的刘文泰等人,犹豫万分。
“臣敢做保。”
跪在地上的高廷和突然高声喊到,旁边的刘文泰等三人见到高廷和都敢如此,也纷纷附和,出言做保。
弘治皇上看看手中的丹药,再看看地上跪着的萧敬和那边信誓旦旦的几人,心中犹豫起来,宫中自有规矩,可是万一真有奇效呢,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