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李公的继子,顿时萧敬和东厂档头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相对于不知道寻找这人是何用处的东厂档头,那知道这件事情内情的萧敬,则就是一脸惊惧了。
‘李公,主掌户部。’
‘李兆蕃,李公之养子!’
李公,就是内阁大臣兼户部尚书李东阳,连养子算上共有子四人,其中两嫡一庶一养子,亲生子嗣皆已早逝,现在说的这个李兆蕃,其实是李东阳四弟李东溟的儿子,后来见李东阳子嗣全逝后,无人养老送终,才过继给李东阳做的继子。
一想到此处,萧敬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仔细端详着画稿中的样貌,确认了几遍后,越看越像,和自己当初去李东阳府邸传旨时所遇到的李兆蕃样貌无二不说,就连嘴角的痣都是在同一个位置,可是让萧敬不明白的是,以李公的为官清廉之名,又怎可做出此等的糊涂之事呢,难道身后还要承载骂名吗?
这边的弘治皇上也听到了萧敬的话语,不过没听清楚的他,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萧敬,问道。
“你刚才说像谁?”
萧敬听到此话顿时色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弘治皇上说道。
“奴婢应该是看错了,脱口而出而已。”
弘治皇上顿时有些不悦起来。
“问你说的是像谁,又不是问你是谁,你说出来又何妨?”
萧敬的面色越发的纠结起来,感受着空气中的凝重气氛,少倾后萧敬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说完这些的萧敬,顿时瘫软在了地上,今天之事,要是传了出去,被那些朝臣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诽谤’内阁大臣,不知道会被那些朝臣们骂成什么样。
一想到至此,萧敬就越发的无力起来,小心了半辈子,怎么在一张画稿上翻了船啊。
而弘治皇上听到此言,神情顿时一变,刚要出口斥责萧敬胡言乱语的弘治皇上,当看到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萧敬的时候,心中明了,这种牵连极大的事情,萧敬也不敢胡言乱语,之前他听太子提起这事的时候,心中曾起过这个念头,可是很快就将这事忘却了,在他想来,一朝内阁大臣,怎会沦落至此,最起码他要是想要钱的话,就连一个佞臣李广都可以收受那么多的贿赂,何况是一个手握大权的内阁大臣和户部尚书呢。
弘治皇上心中越发的不相信起来,虽然现在问题直指李东阳,可是弘治皇上感觉,这其间应该有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误会。
正巧此时,洗完手慢慢溜达回来的朱厚照也回到了乾清宫,看着站在一旁的东厂档头,朱厚照一瞪眼,对着他训斥道。
“本宫不是让你去寻人了吗?”
东厂档头面色一苦,不敢言语,朝着皇上那边看了一眼,顿时朱厚照就嘿嘿一乐,这萧公公不知道是怎么触怒了皇上,此刻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颤颤发抖呢。
朱厚照正想调笑几句呢,可是看到弘治皇上的神情,顿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靠近东厂档头后,神情不悦的轻声问询道。
“发生了什么?”
接着赵忠档头就面色为难的将这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朱厚照一听,眉头皱的越发深索起来,朝堂外面都说,弘治三内阁,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
说的就是李公多谋,刘公善断,谢公尤其擅长交往辞令,试想一下,如此一个被时人认为多谋之人,怎可做出此等糊涂之事呢。
朱厚照一开始的怀疑对象也是有李东阳的,可是在发现这个大笔消费洪武等旧币的人是李东阳的儿子后,朱厚照突然疑惑起来,李东阳就算是在昏庸也不至于自己偷拿了国库的通宝,再干出让自己儿子出去消费的行径吧。
这不成了作法自毙了吗?
一想至此的朱厚照,神情严肃的对着弘治皇上说道。
“父皇,如此荒唐的举动,儿臣认为这里面定有隐情。”
“此事不像是李公所为。”
弘治皇上听到朱厚照这话后,也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不像李公所为,可让朕纠结的是。”
“朝臣中,李公家境如何众所周知,虽不清贫可也做不到富裕至此,光一个春满楼就能消费价值上万两白银的铜钱。”
“难道朕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儿子去消费了银钱,就抓来审问一番?”
“此举一旦被朝臣知道,岂不是伤了众位老臣的心?”
一想到至此的父子两人,又沉默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萧敬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启奏皇上,我们未必非要抓来审问啊,找人上前询问一番也可啊。”
“他傻吗?”
萧敬话语刚说完,弘治皇上那冷冷的话语就传了过来,萧敬吓的打了一个激灵后立刻回道。
“他定是不傻,不过他也不知道咱们知道了多少,奴婢是想先找人去诈唬一番,能有效果最好。”
“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是这个人不识李兆蕃的身份,看到对方在春满楼大手大脚的消费旧币,上前敲诈去了。”
此言一出,弘治皇上眼前一亮,而朱厚照则是一脸嫌弃的看向萧敬,心里更是暗暗骂道,真狠,骂完的朱厚照,一脸可怜的看向一旁的档头,此刻的东厂档头,还未察觉危险正在慢慢降临,傻傻的站在一旁。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朱厚照猜想的一般,这个东厂档头被临危受命,将前因后果告知与他后,叫他前去诈唬一下这个李兆蕃,至于之后可能出现的事情,有萧公公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