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树枝闪电一般地飞向山崖之下,多数是尖头涂有毒药的的小树棍,间或夹杂着一根标枪似的大箭,当空织就了一面遮天蔽日的乌云,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加了燃料似的骤然加速。劈开空气,势如破竹地向敌人冲了出去。惨叫声马嘶声此起彼伏,哭喊声叫骂声连成一片,转眼就乱成了一郭粥。
邪小七眼神在忽然之间变得凌厉,手中锻刀一挥,瞬时间,已将迎面袭来的一名骑士砍倒落马。
“撤,快撤!”眼瞅着场面已溃乱不堪,番江海自是知晓败局已无可挽回了,哪还顾得上催缴猎贡的使命,大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一拧马首,领着一众武士,于混乱一片的树林绕了个弧线,沿着来路调头狂奔了去,他这么一带头逃跑,其手下本已乱成一团的手下武士又哪还有丝毫作战之勇气,全都哗啦啦地溃散了开去…
…阳光破开了厚重的乌云,巨大的光柱透过树桠的缝隙洒下来日头西斜,风从树丛间穿过,带上了微微的凉意。
初次品尝胜利果实的奴隶们忍不住狂呼着邪小七听不懂的口号,兴奋的将他高高的举起抛下又举起抛下,尽情的将激动的情绪宣泄出来,就如同扬起的胜利的旗帜。
邪小七的那柄锻刀,早就停止了嗡鸣。孤独的立于树旁,默默的凝望着这片土地。
…位于空地中间的一间木屋由一棵直径约两丈的树干整体掏空建成。门口垂着几缕弯弯的铁线蕨。
这是部落唯一没有建在树桠上的屋子,也代表着独一无二的权威。
老酋长头戴象征高贵冷艳的白色孔雀羽毛,身披白袍,一双细眼在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满了喜悦。颤颤巍巍的柱着权杖在十几个壮年奴隶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细长眼眸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带领几个精干的奴隶顶礼膜拜之后盘膝而坐。
“愿慈祥的天神能够保佑我们的部族永世安宁,赐予勇敢的孩子神的力量,拯救乱世的英雄将会带着族人的期盼,身披铠甲,手持利剑破风而来。邪小七,接受神的力量吧。”老酋长高举权杖,目光落到了不知所措的邪小七身上。要知道,这样的荣耀在这奴隶部落里可是至高无上的。
在老酋长充满温度目光的鼓励下,年青的勇士终于怀着虔诚的心,匍匐跪拜,接受了奴隶部落至高无上象征勇敢顽强的奖励。
那是一颗由战利品-火焰虎虎牙简单制成的饰品,成纹光滑尖锐,虽然有些泛黄。但也充满了冷冽的威严。
当老酋长将它庄严的佩戴在邪小七脖子上时,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眼眶有些湿润。
…星光点点,参天大树遮蔽下的野花野草映着星光,黝黑的脸庞映着火光显得亮堂堂的。
邪小七有些疲倦的躺在松软的茅草铺子上,树屋的棚顶阻挡了大部分月光星光,只有缝隙处能透过些淡淡的光芒。嘴里叼着一根草根,听着下面奴隶他们的谈话。那些因父亲而起的焦虑,小阳小落不明的安危担忧,因时局而生的不安惶惑全都交织在了一起,心绪复杂百转,却又奇异的有一股心安自心田缓缓漫出。
几个奴隶喝了几罐自酿的苦酒,籍着酒精的刺激脸庞眼睛透着光,兴高采烈大声的高谈阔论。
月光如刀般冷厉,星光迷离,地下的火光还在“噼噼啪啪”的烧个起劲。喝了酒的奴隶们沉沉的睡了,留下一串串震耳的鼾声。
抚摸着冰凉光滑的虎牙,枕着手臂的少年望着树脂枝叶搭建的棚顶,如水的月光洒在上面。渗出几束微微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