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严璟勋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又带出一些血丝,轻轻抹掉,这才说道:“找一根针来。”
安云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询问了一下随后就去跟店老板要了。
严璟勋要的就是普通缝衣服的针,这样的针再好找不过。
很快,安云衫找来一根针,按照严璟勋的要求将针用火烧了一遍,随后捏住他的眉心,轻轻刺破。
血珠很快涌出,却是黑色的!
接连挤出数颗血珠,安云衫才问道:“这样管用吗?”
严璟勋声音都透着虚弱,“不知道,试试吧。”
多次挤压之后,血的颜色开始变浅,安云衫便停了手,她不懂这些,完全是按照严璟勋的要求来做。
做完之后,她也并未发觉他的脸色变得好看,只是似乎减轻了些许疼痛?
“军士长,我已经联系上罗医生,他说会尽快来找我们。”安云衫说道。
来到这里之后,她首要就是联系上云水流,将具体位置告诉了她,让她帮忙寻找罗仪瑞。
幸运的是,云水流当即联系罗仪瑞,很快就得到回信,说会尽快来找他们。
严璟勋听了嘴角一扯,淡淡地说道:“你还真是幸运。”
罗仪瑞一定是在清理聂家余孽,那种地方通常都会屏蔽信号,这是聂家惯用的,所以一般这个时候,都没人能够联系上他。
安云衫,应该是正好赶在了什么空挡。
该说她是他的福星吗?
他这一次毒发,单靠罗仪瑞以前为他制的药怕是不行了,也只有他亲自来一趟,才有可能压下去。
放血之后严璟勋的痛苦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非常不安稳,手臂放在额头上,偶尔能够看到他皱起眉头。
安云衫轻轻见他的手臂拿下来,放下的时候却忽然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她试探性地挣脱一下,却被他抓的更紧。
她轻声唤了一句,严璟勋并未醒转,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抓着。
这样被他抓着总不能坐一夜吧,这种时候也就没那么多男女之事,索性安云衫在严璟勋身侧躺了下来,这个时间那些人追不上,暂时可以安稳的睡一觉。
严璟勋平躺着,安云衫背对着他,手则从腰部绕过去被他抓着,她闭上眼睛,深度睡眠肯定不行,她得时刻警醒,确保有情况第一时间能够脱身。
这么想着,她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她借此收回手腕,正以为自由了,身体却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圈住!
安云衫身体一僵,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严璟勋在后边抱住了她?
此刻他的额头就靠在她的后颈上……
安云衫睁着眼睛,心是凌乱的,向来淡然的脸上都已经绷不住,表情都僵硬了。
她想回头,却又有些不敢回头,此刻她完全摸不准严璟勋要做什么。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安云衫实在忍不住想要挣脱开,却发现他圈的很紧……
“军、军士长……”
她现在毕竟是个‘男人’,这么被抱着实在是不太好。
就在她打算使劲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安稳且悠长。
他……睡着了?
想起刚才严璟勋强行忍耐,无法安稳入睡的样子,又想起他现在毒伤被引动和她有很大的关系,当即心就软了。
她的表情舒缓下来,就这么任由严璟勋抱着。
严璟勋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他其实是在清醒的时候抱住她的,因为他发现,似乎在他病弱的时候,冒牌货就格外地关心他。
于是他一不小心就点亮了‘病娇攻势’的技能。
不过他也没有更过分,他现在这个样子,想过分也过分不了。
只是意外的发现,抱着冒牌货的时候,他会感到很心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严璟勋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旧抱着安云衫……
“抱歉。”
看着安云衫站起身来,严璟勋抬头说道。
“没事,好点了吗?”安云衫清隽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仍旧感到不自在。
“好很多。”严璟勋强调了一下。
安云衫没有再说什么,匆忙洗漱完就离开了。
她将越野藏在了附近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痕迹都已经扫除干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打算对周围进行一番勘察,确保没人找到他们的踪迹。
回来的时候,安云衫从门口的早点摊带了一些吃的回来。
严璟勋喝掉一碗小米粥,转眸看向在窗后掀着一角窗帘往外看的安云衫,暗自摇头。
她的各项能力都非常强,侦查能力就更不用说了,问题是她的经验还如此丰富,这就非常不符合新兵了。
也许她自己知道这一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得拿出本事了。
或许对她的过往感到好奇,但严璟勋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不管她是谁,她有着什么过往,他都不打算松手了。
“我们得走了。”安云衫回过神来,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她将钱留在了卧室里,没打算从前门走,和严璟勋一道从后门离开了。
后门的锁对他们二人形同虚设。
二人从后门进了楼缝,一股扑鼻的臭味传来。
这时候,一个悠扬的声音传来,一声落下,间隔一段时间又会起来一声。
就这样由远至近,已经快要来到他们这附近。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