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捋捋胡须。
“只是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平白受人恩惠,难免会伤人尊严,那三小姐是这么说的。
所以为了给人留以尊严,就提了一条要求,要等价交换,所以你要是去了的话,该留在那盛府做满了活计,抵了银钱,才能回来。
不过就你这小身板,那三小姐肯定不会让你去做苦力的,也就是象征性的让你去端个茶,递个水罢了。
你就只管安心的去,三小姐见你浑身是伤,肯定不忍,定然会医好你身上的伤。
你又是女娃娃,就更不会让你身上留疤了。”
九阡邪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一串铜板换了一小瓶药乳,九阡邪拿着从医馆里换来的一瓶药乳,循着原主记忆,往现下自行脑补的归为破败地的死人府走去。
那里将会是她今晚的落脚地,那种人人都避讳不及的不祥之地最适合她安静养伤,不受打扰。
地如其名,死人府是北凉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重大灾难地,本来是一处很繁华的富人府宅区。
只是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在一夜间里变成了一片富贵大户人家们的葬亡之地。
查不出什么原因来,而这种未知所带来的恐惧,却让这处富人府宅区演变成了北凉城里最不祥的地方。
自此,无人问津,渐渐变成了荒凉的禁忌地方。
就连乞丐都避之不及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她的避难所。
这种地方的存在,恰好就是她现在所需要的,而且离着九阡山又那么近,可是方便她进山了。
就近随意的找了一户人家的府宅,九阡邪不做畏惧的晃悠了进去,随便打扫两下,给自己收拾出一间可以睡人的房间。
虽然气象氛围看起来人烟凋零,没有人气儿,但这一片一片的大府宅鳞次栉比,楼廊林榭,还真是不错呢。
打量一圈,家什用件一应俱全,不缺水源,不缺吃穿,只是全都积很多的灰尘,太脏了。
好好清洗一下,倒是不妨碍穿用。
“比想象中要不一样的多啊,还以为破败成什么废墟地儿了呢,可是比原主住的那小破屋强太多了!
至少不是不遮风来不避雨的‘漏室’,墙坚瓦固的,地方又宽敞,视线又敞亮。”
九阡邪挑挑眉感叹,瞧,这不就什么都有了?
至于吃的,院内围墙下爬着的成片成片的,是南瓜吧?
也就这玩意儿不用管它,也能成活,还能疯扑的窜出一片,倒是能弄下来做菜吃。
这种贫苦的条件生活,她也不是不能接受,比这更苦更差的条件她都体味过,只不过比起舒服精致的生活,当然不会有谁会去喜欢这种破败的生活环境。
尤其她这类有能力,可以去过舒服精致人生的人,当然更不会甘于平庸的去过没衣穿没饭吃的自虐式生活。
毕竟傻子才会亏待自己,就像这个可叹可悲的原主。
时常有规律的三点一线的来往于九阡山、盛药坊、与死人府三个地方,隔上三天会去一趟线外点,医馆。
生活了两个月的时间,身上的结痂在用过药调理养护之后,已经脱落,只是身体就像那医馆里的老医者说的那样,鞭虐的疤痕还依旧狰狞醒目。
跟往常一样,九阡邪背着从山上采来的一箩筐药草,进了盛药坊换了两串铜板,看着盛药坊里异于往常的热闹嘈杂,买药的客人挤进挤出,九阡邪眼珠一转,开口跟天天打交道已经混熟的学徒小哥似随口闲聊。
“大哥哥,今天来买药的客人突然异常的多呢,你这可真是忙呢。”
学徒随口应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们盛药坊的东家盛府里今儿不正是对外招收外姓子弟的日子嘛,不忙才怪呢。”
“啊?招收子弟?”九阡邪惊讶疑惑。
称量药草的学徒落在称杆上的视线抬起,眼看九阡邪一脸不知所以的表情,笑笑。
“是啊,城东那儿不是昨儿个就已经设下了擂台了嘛,你不知道?”
九阡邪摇摇头。
学徒咧咧嘴,解释。
“每年这段时间都是我们东家盛府招收外姓子弟的时候,也就是同台打擂的时候。
但凡入府报名者,能不能进府成为外姓子弟,可就靠着这擂台打擂来决定了,哪个少不得都得挂着一身的伤下来,打算去打擂了,参擂者,这伤药可是必不能少的。”
九阡邪眼里碎光一闪,城东?盛府?
难道就是之前医馆里的那个老医者跟她说过的那个盛府吗?
“大哥哥,你说的这个盛府,是那个府里住着女菩仙的盛府吗?听说有个盛府里住着一个菩萨心肠似的三小姐。”
“嘿嘿,是啊是啊,就是我们东家府里的三小姐呢。”说着,学徒两眼放光的小声跟九阡邪八卦嘀咕的起劲儿。
“我跟你说呀,这每年去打擂的人里面有不少的是奔着我们东家府里的三小姐去的,人美心善实力又强。
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小年纪,已经是四阶光星下灵了。
同龄人中可算是一代佼佼者了,这样出色的姑娘,都想着近水楼台呢。
不过我们东家府里三小姐这样在北凉城里新出茅庐的新一代风光人物,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跟平庸子弟们有什么交集呢?
这些每年入府的新人子弟们,不过是他们自己痴心妄想罢了,当然也有不少是奔着崇拜东家府里三小姐的原因去的,就是为了能够看一眼三小姐,或者是争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