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停与尉迟元浩是特意请假过来帮着搬家的。
十月十六日,并不是朝廷的休息日。
而他们说搬家,亦不能说是帮翦清秋搬家,而可以说是帮他们自己搬家。
他们现在,围绕着翦清秋,好像就是一个大家庭,翦清秋无偿给他们提供住的地方,使他们来到这里,犹如归家。
青稞几个丫头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这几个主子也没有闲着,除了翦清秋,黎玉萱亦是甩开了膀子搬这搬那,因为动得太厉害,小脸儿红扑扑的,瞧着煞是可爱。
翦清秋不觉又打趣她道:“我们玉萱着实可爱,且又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有男子争着相娶了,他们还真是有眼光。”
黎玉萱听后,偷瞄了一眼外面,面色极其不自然地要过来堵翦清秋的嘴:“让你说!让你说!什么话到了你嘴里,总能变点味道。我想过了,要跟着你学,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等你儿子出生了,我就当他的干娘。”
干娘呃!
咳……咳……
黎玉萱顺嘴这么一说,不觉想像起一个小不点奶声奶气地叫她干娘的情景来,心情没来由的就大好起来,也不计较翦清秋之前的打趣了。
“清秋,说好了,我可得当你儿子的干娘。”
“我的儿子,凭什么认你当干娘?依我看,能喊你一声大姨姨就不错了。”
“大姨姨啊,还是没干娘好。”
“那也只能这样,我的儿子只能叫我做娘,其余的人,是不能带一个娘字的。”
“那……奶娘怎么办?”
“我的儿子我自己养,干嘛要请奶娘?”
“……”
“你们在聊什么?”
尉迟元浩因为赐婚被阻的事情心情不好了几天,后来,他也想通了,或许是彼此间的缘份还不够。
好事多磨。
或许,就是要看看他的诚心,如果太过顺利,可能使得自己不足够珍惜。
而且,当时的赐婚是皇上临时起意,又不是在朝堂上,总觉得不正式,好似有点玩笑的成份。
黎玉停就不说了,就说骆云霆,虽说那小子得偿所愿,但到了今时今日,他们也没把赐婚之事透露给翦清秋。
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骆云霆事先嘱托了,等时机成熟了,他自己主动说;二是因为他这大妹子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一般的情况下,也不斤斤计较,但总给他们一种感觉,她若当真较起真来,骆云霆那方面可能还真好看。
不过,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他这大妹子与骆云霆成就好事,彼此欢欢喜喜的过日子。当然,他会这般想,也是觉得那小子是用了真心的。
他所了解的他,这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聊大哥给我们送的白絮花具体怎么用?”
翦清秋的谎话张口就来,之间没有任何过度,使得一边的黎玉萱亦不觉暗暗佩服她这思维。
“你们准备怎么用?”
说到白絮花,尉迟元浩的兴致一下就提了上来。他实在没有想到,他的一个无心之举,给翦清秋弄来了在她而言很稀罕的农作物。
迄今为止,或许也只有翦清秋识别它的真正价值。
“……棉籽肯定要先清理出来,等来年开春了选足够的地种上。”
翦清秋认真算了算:“一是可以做棉衣棉裤,穿着棉衣棉裤过冬,就是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觉得冷;二是做成棉被,大冬天的盖上棉被,不止是身上暖和,心里也暖和;三是纺纱织成棉布……是哦,也不知谁会纺纱织布,穿着棉布做的贴身衣物,那才真正叫舒适,比穿什么丝绸都好。”
“纺纱织布啊,一般的女子都会的,不如哪天去两个庄子上打听打听,看谁的手艺好。”
黎玉萱听翦清秋说得头头是道,不觉亦起了心思。棉被、棉衣、棉裤她还不那么在意,但说到贴身衣物,女儿家最重视了。
“还有,元浩哥哥怎么转到我们后院来了?我大哥呢?你们的东西都归置好了?”
尉迟元浩倒宁愿听她喊自己傻大个,那样显得更亲切自然,“我们那边都忙完了,我们不像你们,要整理的衣物并不多。我来此,是想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搭把手的。至于你大哥,正忙着整理他的书房,说是清一清,该添置一些什么书。”
尉迟元浩回答得一本正经,似乎,自那天后,他在黎玉萱面前就变得正经起来,收起了大男孩般的狂热。
他这样子,使得黎玉萱总觉得缺失了一点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既然都归置得差不多了,翦清秋觉得可以起动手准备晚饭了,虽然火锅是必备的,炒菜也不能少。
对,还有水果蛋糕。
现在,青蓝、青莺她们做蛋糕已经很熟练,把时下有的水果都加到蛋糕里试做了一遍,还别说,味道还真好。
黎玉萱觉得也该去准备晚饭了,这么对着尉迟元浩,她总觉得有些闷。
而且,搬家开火可是大事,名日“烧锅”,烧锅烧得红火,今后的日子也才能过得红红火火。
翦清秋他们来到厨房时,疾风与黎玉停两个大男人已经忙上了。
看着他们熟练地切菜、清理蔬菜,翦清秋不觉有一丝感动,是她在影响着他们。把做饭做菜当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情在做。
如果认真算,一个人活着,一多半是为了吃。
吃是根本。
既然存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理由对做吃表示轻视。
“来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