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戒》一书成书年代早,是古瞬国的大才女班昭所著,用来警戒天下女子要时时注意言行举止,后来我沅国的一位皇后又几经修订,自此成为各国女子必须要精通的女子礼仪典范。”
听紫檀说完,月影再也忍不住了,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笔扔在地上,
“我算是懂了这书里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说身为女子要认清自己地位卑微,那么何为卑何为尊?若说男为尊女为卑,可这天底下那个男儿不是由女子生出来的?那些男人明明自己就是由女人的身体出生,却又用尽一切办法禁锢女人,贬低女人,这是忘本!”
此言一出屋内一切寂静,紫檀、云儿、朱砂皆是神色惊恐,见多识广如紫檀也万万没料到月影会说出这样的话,朱砂年纪尚小,就觉得月影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忍不住点了点头,却落在紫檀眼里,被瞪了一眼后,缩了缩脖子。
“小姐可知今日之言若传出去的后果?”
紫檀红着脸咬着牙根再次提醒。
“若是传了出去,正好让所有人来听听这些腐朽荼毒女人的言论是多么可笑。”她说着又扫了一眼紫檀“我也知道这个时代对于不听话敢有逆反心理的女人会进行惨无人道的处罚,可那又如何?不正确不合理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有人来质疑它,推翻它?”
“你们先别顾着让我谨言慎行,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当真觉得自己低了那些男子一等?”
“这...”云儿呢喃,想了想到:“从前啊娘告诫我身为女子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难道不正是说明了女人的地位比女人低吗?”
月影当即反驳道:“那我且问你,难道你就不想根据自己的心意来活一次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经过夫君,儿子的同意。”她没有说父亲,因为从孝道上来讲,父亲的意见得保留,虽不一定要实行,这是尊重。
云儿想了想歪着脑袋,“想是想自己的一生由自己做主,可是礼法会允许吗(?”
这句话可谓正说到点子上了,是啊,谁会允许呢,这个时代,女子若是言行稍有不当,那等着自己的就是浸猪笼等或者更为惨无人道的处罚,就连紫檀也陷入沉思,神色有些纠结,不再说话。
“所有的反抗必将会遭到严酷的打压,可是若心中有了信念,死又何妨,为了信念而死,也好过行尸走肉的一生。”
月影铿锵有力的身影抨击着房间的各个角落,也重重击在了紫檀的心上。
月影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她们是扎根在这块大地上的人,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她也不求这三言两语能让她们意识到人权是什么,只能慢慢潜移默化的转化她们的观念了。
不过好在朱砂年龄小,一张白纸倒是可以好好调教,这样想着月影甚是欣慰的眼神看了眼朱砂,收到月影的眼神朱砂只觉得脖子凉凉的。
月影重新拿起朱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开始抄写《女戒》,紫檀神色有些哑然,她原以为以三小姐的反应应该是不会抄这《女戒》了,现在却见她又重新拿起笔开始抄写,要说是三小姐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那还真是打死她紫檀都不能让人相信的事。
果然,她每抄一段都要让紫檀解读出来,然后再进行吐糟。
如这一段,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
紫檀解释:“以服事夫君,清静自重。不喜好戏笑玩闹,“
月影则说:“她认为女子不应该生来的任务的就是以服侍男子男主,女子同样可以读书经商,入朝为官,哪怕是上战场,她认为女子并没有逊色男人多少,这条戒律里还要求女子要清净自重,不能喜好嬉笑玩闹。
可男人却能把酒言欢,鲜衣怒马为何女子就要被囚禁于内宅,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用,所谓嬉笑玩闹,正是女子可爱的本性呀,就连这些都要被约束,月影认为清心寡欲的那是佛不是人,而佛不能生儿育女,只有人才可以。
还有这一段,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紫檀的讲解是:“丈夫要是没有贤德品行,则无法驾驭领导妻子,妻子要是不贤惠,则无法事奉丈夫。丈夫驾驭不了妻子,就失去了威严,妻子事奉不了丈夫,就失去了道义。”
月影差点没把桌上的砚台砸了,坡口道:“去他娘的威严,去他娘的道义,男人的威严不应该是体现在为君、为臣、为人这三点上吗?要做出实事,才能让人敬重从而获得威严,而不是窝在家里打压自己老婆,那是废物!”
还有还有这一段实在是想让人去挖那位写出女戒的人的家祖坟了看看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王八蛋才能说出的话,“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紫檀接着解说:“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没有适二夫的道理。所以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天是无法逃离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离开的。你的行为要是违背神祗,上天就会惩罚你。
还用上了神罚来恐吓,凭什么男子死了老婆可以再取?女子死了老公就不能再嫁,有朝一日她偏要专门给寡妇成二婚!
此话一出,紫檀、云儿又是震惊的里嫩外焦,二十遍《女戒》抄了整整三天,当然如不是月影每抄一段都要吐糟一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