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莫非不认得我了?”
她挑眉睨着金婆子,这个老女人在记忆中就跟恶鬼一般,经常对自己非打即骂,大冷的冬天让自己用满是冰渣的水洗衣服,炎热的酷暑让自己顶着太阳罚跪,不过一个奴才而已都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主子了,月影同时也暗恨从前的自己不争气,居然让人这么欺负。
“你...”
金婆子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月影,她如何不认得她,只是几日不见这一向怯懦胆小的三小姐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也有听到近日关于她的传闻,但始终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原原本本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一下子脱胎换骨了呢?
“姐姐...”
小蝴蝶这才敢抬起头一眼看到月影,难掩脸上的欣喜,又看了看金婆子脸色瞬间转化为浓重的担忧。
“你先起来!”
月影递给小蝴蝶一个安抚的眼神,清冷的目光再扫过金婆子那满是褶子的脸庞,冷冷开口:“不知小蝴蝶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她?”
这金婆子是习惯了从前对月影颐气指使非打即骂的,见她这般凌人的气势当下心中不悦,骂骂咧咧道:“她是归老娘管的人,我想怎么打她就怎么打,倒是你这小娼妇翅膀硬了也敢来跟来娘顶嘴!”
说着虽一只手被月影钳制着,于是扬起另一只手掌就要往月影小脸上拍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
“哎呦!我的手......”金婆子痛呼出声。
月影嘴角扯过一丝残忍的笑意,甩开金婆子的手腕,冰冷的眸子斜睨着她,还当自己是从前的东篱月影呢!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夫人?”
金婆子吃疼的抱着扶着右手腕,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方才她不过两个手指轻轻用力自己的腕骨便断了,想起这几日的流言,莫非...她真是个妖孽?
月影侧过脸挑着眉斜睨了金婆子一眼,冷笑道:“夫人?莫非你眼中这相府只有一个主子?”
金婆子哑然,东篱月影的言下之意是这相府姓东篱不信昭,她如今怎么也是东篱华承认的女儿相府三小姐了,自然也是她的主子。
可是一向行事横着走的金婆子眼下吃了亏,怎肯罢休,又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这让她脸面上更下不来台,今天若不把脸挣回来,日后还怎么管教这些人,于是心一横瞪向围观的人凶悍的呵斥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这相府氏夫人的相府,她不过是个庶女,你们还不给我拿下她!”
这些下人大多都是在膳房归金婆子管的,一向以她马首是瞻,从前也没少欺负月影,心情不好去西苑将月影一顿痛骂,脏活累活,不想干的,拿去给月影做,若她们做错了事那回头月影肯定是出气筒,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但又见如今的东篱月影浑身上下气质仿佛变了一个人,方才可是连金婆子都敢下手,她们,还是有些忌惮,踌躇不敢上前。
“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给我教训她,否则...”金婆子说着脸上露出阴狠一笑“等夫人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月影冷冷眸光扫过众人身上,嘴角露出笑意,十分不屑,这些跳梁小丑,个个欺善怕恶,于是不去看他们转向小蝴蝶朝她递去一只手,“起来”
小蝴蝶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噙着泪花,身子略微往后瑟缩,低着头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
“姐姐....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月影有些心疼小蝴蝶这个样子,十岁的孩子让这帮狗仗人势的都吓成什么样了!
“先起来!”
拽着小蝴蝶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姐姐小心!”
小蝴蝶惊呼的看着月影背后。
方才趁月影背过身去拉小蝴蝶的空子,一个个子不高尖嘴猴腮满脸狠辣的男子悄悄走到了她身后,伸手扳过月影的肩膀,一脸凶煞抬起手就往月影脸上扇去。
月影十分厌恶的瞥了眼方才碰到自己肩上那只手,眼看就要碰到自己脸上了,抬起袖中纤细的五指化为利爪以那人看不清的速度向他脖子袭去,吓得那男子赶紧收回收身子往后躲去,可月影的速度太快,已经死死掐住他的喉咙,两个手指探着两块喉骨一拉。
“咔嚓!”
“咳咳咳.....”
月影松手推开他,那男人双手护着脖子脸色苍白咳嗽个不停,方才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咽喉断裂的疼痛和恐惧,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知道为何东篱月影并没有取自己性命,
金婆子和其他方才还蠢蠢欲动的下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她们都以为阿彪死定了,这会儿僵持着谁也不敢上前。
“还有谁不怕死的?过来!”
月影扶着小蝴蝶清冷的扫过众人身上,语气冰凉不带一丝感情,以金婆子为首的众人皆不敢上前一步。
“今天只是个开始,你们不妨去替我告诉大夫人一声!”
说完不再去理会众人骇然的表情,扶着小蝴蝶离开膳房,她不杀阿彪不是她仁慈,而是要留下他让他好好跟众人说说方才那濒死的感受.....
回到梨亭轩看到小蝴蝶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自己的身上何尝不是跟小蝴蝶一样,她们的年岁差不多,记得张奶奶说过小蝴蝶比自己晚出生几个月,所以她一直叫自己姐姐。
都说稚子无辜,可这相府究竟是什么样吃人的地方,人性泯灭到这般虐待一一个孩子。
她此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