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夫人和月瑶也出来了,大夫人今日穿着也十分素净,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减了几分臃肿。
二人身后跟着几个眉清目秀的丫头,月影只认得有那日刁难她的青花、绿玉,还有月瑶的贴身婢女绿柳,其他两个就一概叫不出名字了。
当看到月瑶时,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白莲花了,一袭白色长裙,裙摆绣用银线绣有睡莲花瓣,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本就极美,如此更多了几分恐乘风归去的缥缈感。
“老爷,何时可以出发?”
大夫人已走到跟前,除了用眼角撇了一眼月影,并没有再搭理她,月瑶也同样的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东篱华面前行了一礼,
“爹爹万安”
东篱华看了月瑶一眼,“今日去昭家,你好好安慰安慰你外祖母,老人家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月影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女儿知晓。”
跟着两辆马车停在了几人面前,东篱华看了眼月瑶和月影,安排道“你们姐妹两一同坐,我和你们目母亲坐一辆。”
除了东篱华那边车上跟了青花在车内服侍,月瑶这边也有一个绿柳以外,其他几个丫鬟都是跟在马车外面步行。
月影不知道呆会儿是马车放慢速度好让她们跟上呢还是她们加快速度跟上马车的进度…
上了马车,月瑶和她各坐一边,全程东篱月瑶都是一副对她不屑嗤之以鼻的神情,那身旁的绿柳更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鼻孔仰到了天上去。
月影也装作没看见,东篱月瑶今天也看起来虽是去奔丧但心情倒是不错,二人难得没有说话,也没有吵架。
这是月影第一次坐马车,原以为会很颠簸,却没想到车内装饰极为奢华,坐垫铺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极为柔软舒适,她忍不住用手摸了又摸,看的东篱月瑶极为鄙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听外面的人声渐渐嘈杂起来,想来应该是进入了闹市区吧。
她掀起帘子往外头看去,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街边摆有各种各样的小摊,小楼酒肆好不热闹。
虽说昭家和相府都在朝岳城,可这马车仍是行驶了进一个时辰才到昭府。
月瑶和月影下了马车,那边大夫人和东篱华也下了车。
昭府的大门上方一边一个挂着白色灯笼,守门的家丁一色的穿着孝服,按理说昭雄未成年又没有子嗣,按沅国习俗是算作早夭的,不应该大办丧仪,
可昭家门口却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人一看装着就知道非富既贵,其中应该有不少是想着找机会在琼国公面前露脸的官员吧。
“姑父、姑母、表妹你们来了!”
一个声音活力高坑的少年向这边招呼,大步走到东离华和昭氏面前,神色恭敬,少年看了月影一眼,微微沉眸,瞬又恢复自然。
“侄儿给姑父、姑母问安。”
东篱华拂了一把青须,冲他点了点头,“你祖父母可还安好?”
少年抬起头月影才看清他的面容,丰神俊郎的面容让人眼前一亮,想来应该也是昭家的孙辈了。
之见昭黯恭敬回道:“祖父尚且安好,只是祖母一向身子不好,今雄弟又出此事,祖母今早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
“母亲…”
听昭黯说着昭老夫人的情况,昭玉芬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悲戚的哭喊出来,说着便往昭府内走去,青花绿玉赶紧上前扶着,
“见过表哥。”东篱月瑶见昭黯走过来,面色沉静的行了一礼。
“今日前来吊唁的宾客众多,黯儿恐在姑父和妹妹们这里招待不周,还还望海涵!”
昭黯说话间目光扫过月影身上,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遂又立马恢复平静,他是听父亲和叔叔说过,昭雄死在相府一个庶女的院子里,恐怕就是这位了。
只是忍不住狐疑,这样一个再平淡无奇不过的女娃娃如何能跟昭雄的死牵扯到一起呢?这样想着,眸色满是探究看向月影。
“无妨,我们还是先进去凭吊吧。”
东篱华说着也往府内走去,月瑶走过昭黯身旁,微微屈了一礼跟在东篱华身后去了。
留下月影在门口有些迟疑,她观察到,不论是东篱华还是昭黯或是月瑶,总是不停的对不同的人行很多不同姿势的礼,对此她内心表示很迷茫,她不知道什么场合见什么人要行什么礼,过去在西苑那些记忆里也不可能有这些,因为大夫人从没让人交过她。
她暗自咬着唇角,这要是待会儿进去失礼让人笑话可怎么办”
月影回过神,昭黯不知何时已站在她正前方了,一脸熙和,关切询问。
哼,装什么好心,现在所有昭家人都认定自己跟昭雄的死有关,都恨不得即可处置了自己,可这个昭黯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对她不满的情绪,还是沉得住气。
今天是昭家人向东篱华提出要带月影来给照雄吊唁的,他是昭长润的儿子,难道会对此事一无所知?不,怎么可能!
“听长姐唤你表哥,那月影也跟着这样称呼你吧,表哥,我父亲和姐姐都进去了,我得赶紧跟上,不然待会儿找不到他们了。”
月影眨眨大眼睛,脸上一派天真,完全让人看不出大难临头的沉重。
说着,雪着月瑶的样子向昭黯行了一礼,加快步子去追东篱华他们了。
昭黯在原地,待月影跑的看不见背影了,才收回目光,唇角勾勒出笑意,不知道为何,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