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秦姨娘一见月影离去,赶紧给月茹使了个眼色,“快去安慰一下你三妹妹。”
“是,那女儿先去了。”
月茹点了点头,提起裙琚就追向月影离去的方向。
“时候也不早了,妾身先告退了,”
四姨娘显然是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身子单薄的像一阵风都能吹走,在灵芝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梨亭轩。
“妾身也告退了。”
接着李姨娘向昭氏请示了之后也离开了。
“夫人,大小姐,我们也先回去吧?”
刘姑姑和春拂欲上前来拉起大夫人母女,却被昭氏目露凶光的一把推开。
“走开!”
“你们想看本夫人和大小姐的笑话是吧?”
昭氏眼神轻蔑的睨向秦姨娘,唇角勾起疾风,“告诉你,无论你们再费尽心机,始终都是妾室庶女,上不得台面,我的瑶儿才是相府未来的希望!”
说着昭氏又将怀里的宝贝女儿搂紧了几分,生怕她再收到伤害,嘴里轻轻呢喃,“瑶儿放心,有母亲在,谁也不能威胁你的地位!”
“呵呵...姐姐怕是糊涂了吧?”
秦姨娘笑的花枝乱颤,用手帕遮了遮嘴角收拢不了的笑意,“妾身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哪家的继承人会是个女子,况且相爷又不是没有儿子。”
秦姨娘说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昭氏脸上的表情,继续又说道:“若说从前大小姐凭着家室和容貌说不定还能攀附个皇子王爷什么的,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姐姐啊,您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吗?”
若是往日里的昭氏只怕早已炸开了,可是今天她沉静的出奇,尽管秦姨娘出言不逊,尽管她的脸上全是愤怒,可是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甚至不再抬头看其他人一眼。
就那样将月瑶紧紧的搂在怀里,死命的护住她。
秦姨娘见状无趣,轻哼一声在秋菊的搀扶下离开了。
回到昭俪院,月瑶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瑟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头。
“大小姐,吃点东西吧?”
刘妈妈满眼心疼的端着一碗碧丝荷叶汤,忧心的道“这汤喝了可使人安神,小姐就多少吃一点吧?吃了好好的睡一觉如何?”
尽管刘妈妈软言相劝,可月瑶依旧是一副眼神空洞的样子,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拽住刘妈妈的领口。
刘妈妈没提防的被一拽,手心不稳,手里的汤碗便打翻在了床上。
“你说,若殿下知道了可会嫌弃我?”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又有几近绝望的疯狂,尽管宁卓被迷晕对她没什么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也已经对她的名声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切都怪东篱月影!
刘妈妈本想去收拾被打翻的汤碗,可衣领被月瑶死死的拽住,动弹不得,只好轻叹一声,
“大小姐不必杞人忧天,老爷不是表态了吗?今日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
“对、对、没错,爹爹会保住我的,毕竟我才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
月瑶有些歇斯底里,原本几位漂亮的五官疯狂而狰狞,想极力说服自己但又掩饰不住的心虚。
“不!月影...月影和秦姨娘那两贱人她们肯定会说出去的!”
她突然大声叫喊,“母亲!母亲!”
原本在外头大厅让大夫号脉的昭氏一听到女儿的呼喊,也顾不得许多,扔掉手腕上的帕子就往里屋急忙走去。
“怎么了瑶儿?”
昭氏满眼急切的走到床前,月瑶见她过来了,这才松开刘姑姑的衣领,双手一把拽住昭氏的胳膊。
“母亲,你要帮女儿杀了月影,一定要杀了她!”
“好好好,母亲一定会帮你除掉这个障碍,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瑶儿乖...”
东篱月瑶在昭氏怀里沉沉睡去,在春拂和刘姑姑的帮忙下,将月瑶身子轻轻的放平到了床上,昭氏轻手轻脚的走外厅,原本号脉的大夫早已离去。
“春拂,帮我送一封信去凤藻宫给我姐姐。”
她从袖中取出早已提前拟好的信封递交给春拂,嘱咐,“越快越好!”
春拂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吧!”
夜色如泼墨一般笼罩起了整个天空,祠堂的烛火昏暗,月影跪在蒲团上她的面前是擦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相府二十八位列祖列宗的牌位。
她无聊的盯着那些个牌位一个一个的看,用从木良笙哪里新学来的几个字晦涩艰难的辨认上面的名字。
认着认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东篱华将这祠堂里祖先的牌位的敬若神明,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块没用的木板子而已。
若真有神灵和祖先在天上看着,那为何不拖个梦叫他要善待自己的子女呢?
“三妹妹真是心大,还笑的出来,可不要让主母的眼线瞧见了去爹爹那里打你小报告。”
月茹站在祠堂门槛外头,语气的有些埋怨,脸上的神情确实俏皮的。
“二姐姐怎么这么晚还来祠堂?姨娘该不放心了。”
月影回头看去,月茹一身水蓝色百褶落烟裙,夜风将裙琚轻轻浮动泛起粼粼蓝光,这些天不见月茹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弱不禁风了。
她身后的明儿抿着嘴,手里拎着个食盒,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
“就是姨娘惦记妹妹没有吃东西,亲自做了这莲子菖蒲糕来给妹妹垫垫肚子。”
月影客气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