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为了强调所呈供词的真实性宁儿又是重重的一扣头。再抬起头来面额上已是红肿一片。
月影冷冷冷冷的看着,心里既觉得可笑又有几分怜悯。
大夫人注意到东篱华阴沉的脸色赶紧像昭长润使了个脸色,可是昭长润依旧手手轻轻煽动着茶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昭长明则是个粗矿的性子,大掌一拍案几洪声道:“既然人证也有了,相爷就赶紧定夺吧,我要这庶女为我儿殉葬!”
“是啊,老爷,您何苦要跟兄长们闹红脸呢??大夫人也忙插话,却见东篱华眼底怒色更甚。
“既如此.....”
过了许久,东篱华才缓缓开口,眼见就要宣布如何处置月影了,月瑶看在眼里,忍不住眉眼将眉眼间的得意之色传递给月影。
我靠....这坏人当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月影忍不住心里翻白眼.
“父亲大人!”
她眸光一亮脱口而出。
东篱华微微一挑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月影微微扬起脑袋,蜡黄的面色只有那双桃花眼莹润生动,视线淡淡的扫过昭长明大夫人等,又回过来迎上东篱华考究的眸光。
“父亲,既然长姐找来证人要定女儿的罪,那可否也允许女儿为自己辩白几句?”
“你这庶女还真死到临头心不死!”
昭长明瞪着月影,语气全是讥屑之意。
月影这次已经彻底烦了苍蝇一样讨人厌的昭长明,果然跟他那短命儿子一样!暮的回过身,冷冷道:
“我父亲乃国之相邦,掌一国之政事,如今不过断个家案,英明自在心中,何须二舅舅屡次多言?莫非是早已对当今丞相心有不满?”
“你!”
昭长明只有这个“你”字气势十足的脱口而出,接下来就一时语塞,东篱月影说的确实没错,若不论世家对沅国的影响力,单论昭家兄弟的官品其实都在东篱华这个丞相之下,若按国法他二人多年来的行径按大不敬之罪处置也不为过。
“呵呵...相府三姑娘真是好气势啊,啊华你养了个好生伶牙俐齿的女儿。”
昭长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是在拉家常一般的语气。
东篱华看了眼月影微微一挑眉毛,心里却是异常的舒畅,想不到这个女儿竟有如此气魄,她方才那翻言辞实在是出了一口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郁闷之气。
气氛尴尬了半晌,众人才听得东篱华那边一字一句开口道:“这件事本相爷觉得蹊跷,既然三丫头要辩解就让她说嘛,总归雄儿的死和我相府失火总要找出个真相。”
大夫人已经快要揉碎了手里的帕子,她想不明白东篱华是中了什么邪要这么维护一个向来不待见的庶女,刚要开口却正好领会到昭长润的颜色,只得生生忍了下来。
“爹爹..您不相信女儿?”
倒是东篱月瑶满脸惊讶的看着东篱华,眼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自她有记忆起,父亲对自己疼爱有加,虽不说百依百顺但也是绝对的掌上明珠,凡是她想要父亲都会竭力满足,如今竟因为一个庶女来质疑自己婢女的证词。
她了然父亲质疑的不是婢女的证词而是自己,甚至是母亲和整个昭家!
“瑶儿,别忘了月影是你的妹妹,也是为父的女儿。”
月瑶耳中只听得东篱华冷冷的话语,是啊,父亲又不止自己一个女儿...她有一瞬间慌了神,不解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妖孽来头,昭雄弄不死她,连熊熊烈火都烧不死她,如今就连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都因为她而质疑自己,实在该死!
无视东篱月瑶正怒目瞪着自己,月影朝着东篱华重重一拜。
“谢爹爹给女儿一个以正清白的机会”
见东篱华微微点头,月影眸色微沉,眼底早已是有了主意,目光在宁儿身上打量了片刻,见她始终不敢抬头迎上自己的目光。
“抬起头来”
语气里自带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毕竟东篱月影再不得宠再落魄也是相府名义上的主子,稍一拿气势压迫宁儿便赶紧将头抬起来,却仍不敢看月影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宁儿都快要哭了,心中已是后悔万分,暗道明明这三小姐从前是那样软弱好欺负,如今怎就这般张牙舞爪。
无奈只得迎上月影那双略带戏谑的桃花眼,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移开目光,有种错觉竟觉得着自己看到了地狱...
宁儿原以为月影会立马质问自己,哪像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嘴唇动一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偷偷看向月瑶求助,却得来狠狠一记眼神杀。
无奈只好自己思索片刻道:“三小姐吓唬奴婢也没用,奴婢所言若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
月影噗嗤笑出声来,童音清脆道:“我做什么了,何时吓唬过你,用得着起这样的毒誓吗?”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说昨日见到我和昭公子一同离去,那可记得昭公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又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
宁儿呢喃着..
想了想还是答道:“奴婢当时并未仔细留意,只是隐约记得昭公司穿云纹紫衣,至于三小姐是穿粗布麻衣。”
月影心底暗暗冷笑,眼角扫过脸色不不好看的月瑶:“可我怎么记得昭公子穿的是蓝底金丝的锦衣呢?”
言语间月影并未去看宁儿,而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