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有人找到草民,拿给草民一张写着字的纸,开价一千两,先付定金五百两,让草民伪造一封血书。”
“草民鬼迷心窍答应了。待血书写好送出去后,草民想起血书上的内容,越想越觉得害怕,怕惹上官非,便连夜出逃躲起来了。直到...直到昨晚被程世子找到。”
“颜让,你可还记得那血书上的内容?”程烁问。
“记得!那血书是一名叫孔无瑕的女子所写,说她爱慕一名名叫孟悠然的男子,在他的唆使下,给天杭同江两所学院的学生下药...”
颜让所言虽与血书内容并非一模一样,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大臣们都知道那血书的内容,闻言神色各异。
宁国公一派的人欣喜不已,赵国公一派的人面色黑青,中立派们则面面相觑。
程烁又问:“让你写血书的是何人?”
“他未透露姓名,但小人认得他。”颜让道:“他是皇家学院刚结业的学生,名赵凌。”
赵国公怒道:“你休血口喷人!”
“小人有证据!”颜让急忙拿出一块玉佩,“小人不只擅长模仿笔迹,还擅长无声无息取走他人之物,不过后者只是小人爱好。”
“小人当时瞧赵公子所配之玉佩独特别致,一时心痒,想借来观赏两天,便动了手脚。”
“赵国公大人,证据确凿,您还狡辩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宁国公嘲讽完后,转身面向皇上,“皇上,血书一事既有疑点,请重新调查此事!”
他话刚说完,同一党派的人,大理寺卿立马站出来,“皇上,大理寺愿意负责此案!”
赵国公一派的刑部尚书站出来,“皇上,刑部疏忽,愿重新调查,将功补过!”
刚才争着要不要将孟悠然定罪的两派,如今又重新争着抢夺调查权!
程烁唇角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之后,淡淡道:“皇上,孟悠然是大理寺的人,赵凌的堂伯父是刑部的宁大人,无论交给谁重新调查,都有失偏颇,不如...”
“交给都察院吧。”
此话一出,赵国公与宁国公同时变脸,“皇上...”
“程爱卿所言有理,这事,就交由都察院全权负责!”
程烁道:“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赵国公与宁国公:原来程烁找来颜让的目的在此,将孟悠然的案子弄到都察院,借机削弱他们的势力!
可皇上已经下令,大势无法挽回,唯有尽快想好对策!
——
“程世子找到颜让,并接手这个案子了?”
同一时间,这个消息传到叶渺耳朵里。
前来传信的纯娘点点头。
程烁曾说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本以为这事他不反对她让无影堂帮忙,已是最大的支持了。
没想到他会告假亲自去找颜让,并将这个案子抢到手里。
她想保住孟悠然的性命,他明明心里极讨厌孟悠然,却依然愿意为了她,竭尽所能地去帮孟悠然。
“知道了,麻烦你了,纯娘。”
叶渺心里百转千回。
与她一样情绪复杂的还有孟悠然。
早上威海伯夫妇来探监,威海伯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孟悠然便知晓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他心里一时怅然,又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当他平静的准备迎接死亡时,迎来的,却是程烁找到伪造血书的人,并接手重新调查此案的消息。
“为什么?”当程烁带着都察院的人,亲自将他接走时,他问。
程烁带着几分嫌弃的神情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喵喵操心你的事情,不想她想着你的事。”
“虽然她帮你,只是因为你曾在陈留助叶大将军的恩情,但我不喜欢,不允许!”
“你若是想谢我,以后,离我和喵喵远点!”
——
接下来的上京,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赵凌被抓了,且亲口承认孔无瑕之事是他指使,与其他人无关。
其原因是因为当初向叶渺提亲被拒,觉得丢了面子心生嫉恨,故联合孔无瑕给同江天杭的学生下药,栽赃到叶渺头上,想给她一个教训。
哪知被叶渺识穿,孔无瑕暴露,孟悠然又恰好接手此事。
赵凌担心自己会被供出来,便一不做二不休,找人伪造血书并杀了孔无瑕,嫁祸给孟悠然。
坊间本以为赵凌认了罪,这事就会这么结了。
哪知都察院的人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拖而不决,天天到处请人去协助调查。
弄得赵国公以及宁国公两派的人,苦不堪言。
上告到皇上那去,程烁轻描淡写地道只是协助调查,又不是定罪,身正不怕影子歪,若不心虚,何必惧怕?
于是协助调查还是得继续,只不过查着查着,难免就查出些别的事情出来。
比如贪污受贿啦,草菅人命啦之类的,一时间,罢官的罢官,问罪的问罪。
朝堂上竟有三分之一的人,因此孟悠然这次的事件,被无故牵连查出别的问题。
但赵国公与宁国公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他们没办法阻止程烁请人协助调查,但被罢官后空缺出来的官职,他们严格把控,或利用太后施压,或间接利用朝堂局势施压,坚决不让程烁或皇上的人讨到半点好处。
另一件最让坊间惊讶的事情,便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