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急忙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二三十万两的银子。
萧文现在办事雷厉风行,很快他就悄然将一个营集中了起来,加上秦燕的步兵队和一个斥候什,在目前收拢的战马中挑出了两千多匹战马,让秦燕带人赶着马立即脱离战场,隐匿起来。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堂的很了但是“援兵”竟然还没有过来。
事实上他们也不赶过来萧文恼怒坑自己的援兵,干脆让人扮做匈族哨探的样子在援兵附近掠过,本就对萧文不抱信心的援兵,看到匈族的探子都散出来了,当即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后撤起来。
“老子这次坑死你!”萧文咒骂援兵的都尉,索性让部属们继续清理战场,同时刻意将战损数扩大后,自己带人去报信了。
他之前光顾着抢马,报讯的事给抛到了脑袋后面,正好援兵太过分了顺水推舟,萧文就自己去报信,顺便给援兵上点眼药,顺便让他们吃一个闷亏。
既然决定坑人,自然要扮的像样,萧文挑选了十来个外伤不少的士卒做自己的亲随,顺便将自己用血收拾了一下。
“指挥使!大胜!我军大胜!阵斩一千三!俘获七百!”
萧文临行前进行预演,倒是有模有样:
“我部奋战一个半时辰,以寡击多!当场战没一千三百七十人!至大战终结,也未曾见到援兵影子!若非援兵不至,我不岂能被如此重创?”
“指挥使!卑职不服啊!”
萧文预演,惹得萧定军差点掉了下巴此战涿县师,以五营兵马夜袭四千骑兵,却打出了战没一百二十八人、阵斩两千四,俘获七百的战技。
可萧文竟然将自己的伤亡翻了十倍还将斩首数少了一千,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留一千个脑袋,咱们正好贩卖军功,至于虚报战损我要是不虚报,难道就等着他们把咱们当做炮灰支使来支使去?”
“再说,一千三的斩首加七百的俘获,足以将咱们的功勋坐实,让人刮目相看了,战损要是不低些,别人咋想?”
“军勋太大了,也不是好事,咱么这次冒下头就行了。”
萧文振振有词,“当然,最关键的是马咱们私下截留这么多,必须把敌人鼓吹起来。”
“反正升官的话,功勋太大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还不如来点实惠的,咱们要是不私下截留,真以缴获五千战马的数字报上去,能换多少赏赐?三万两?五万两?”
萧定军默然。
战马是管制品,甚至是战略物资,数字报上去以后,肯定会惊动枢密使他们能落点汤就算是祖上官开恩了。
拼死拼活,落点汁水,萧定军自然也不愿意。
“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萧定军最后同意了萧文的伎俩当兵卖命是应该的,但起码得给个卖命的价格啊,受萧文的影响,萧定军对武朝这种拿人命不当命看的方式,现在越发不满起来了。
……
指挥使史成琪越等越是心焦,眼看着天色大亮,竟然还没等来前线的消息,心中渐渐对萧文失望乃至绝望。
他最后按捺不住,派出了哨探过去侦查,哪怕是夜袭失败,总的有个失败的程度不是?
就在他派出了哨探没多久,得得得得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有定论了吗?”
史成琪慌得一批,他生怕传来涿县师大败被追杀的讯息。
身边的军官们和史成琪的心态相差无几,这么久才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涿县师判了死刑
明明是个杂兵役,
明明就是杂役府兵,连正兵府兵都算不上,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以寡击众?
现在好了吧?
完蛋了吧?
活该了吧!
大部分人心里窃笑,但面上,还必须摆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同僚被打烂屁股的模样历历在目,没人想触指挥使的霉头。
“大胜!”
“我部大胜!”
“阵斩匈狗一千三!俘获七百!俘获战马无数!”
狂飙的马队在临近军寨的时候,疯狂的叫喊声就从骑兵中传了出来。
大胜?
阵斩一千三?
俘获七百?
俘获战马无数?
……
九月的边塞已经进入到了寒风冷冽的季节,短暂的秋季带来了一片的枯黄,又留下了生机萧瑟的大地。
秋季,匈狗肆虐的季节。
每年入秋以后,边州的人们总是提醒吊胆的等待着噩耗的传来,壮硕的汉子,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默默的遥望着村口,等待征兵的到来。
这是边州的宿命,祖辈如此,父辈如此,他们亦是如此。
他们的后代,也将面临这样的宿命或者,在某一次匈狗的入侵中,他们的生命被肆意的夺去,祖辈们流传下来的血脉断绝,这样便能终止这样不断轮回交替的宿命。
得得得得的
马蹄声狂乱的响起,静谧的小村里等待召唤的汉子,闻听到马蹄声后,肃然的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婆娘和半大的小子,闷声走到屋外:
“娘,传令的骑兵来了,儿子走了。”
屋内的老人听着儿子的告别,像多年前给丈夫说的一样:“早点回来,为娘等你过年。”
那一年,老妇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