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酒楼上,所有人对待郭大少的态度都不同了。
没有人敢上楼来吃饭,偌大的楼上只有郭旭、明月心、屠洪刚、陈午、傅一彪几个人,还有乞活军的兄弟,一共十八个人。
掌柜的也没敢再上来。
跑堂的却不得不上来,说的话只有一句:“是!”
郭大少吩咐一句,他答应一句“是”,上完郭大少他们的酒菜之后,就人影不见了。
陈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道:“郭大少,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张扬了么?”
“那又如何?”郭大少不以为然。
陈午道:“我们毕竟不是武林中人,个人的意气之争……”
“谁说我不是武林中人?”郭大少打断了陈午的话,“郭大少,雄风镖局的少总镖头,怎么能说不是武林中人呢?”
“可是……我们乞活军……”陈午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大少喝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郭大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何必扭扭捏捏的惺惺作态?我有这个本事,为什么怕人看到?这就好比一个人,他本来腰缠万贯,为什么要装成叫花子?他本来就武艺高强,为什么又要在别人勉强装孙子?”
陈午竟然无言以对。
明月心看着郭大少道:“郭旭,我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郭大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句话。为什么总是说之前的郭旭?为什么总是说他是英雄?为什么都喜欢他?他是个鬼魂,可恶的鬼魂知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郭旭,真正的郭家大少!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不知不觉、不动声色的扭转所有人的看法。
虽然内心愤愤,表面上却是很淡然:“哦?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那个郭家大少么?”
明月心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很不一样。我认识的郭旭,谦虚,有礼,包容,含蓄,内敛,总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郭大少再也忍不住,压制不住的愤怒道:“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明月心呆住了,屠洪刚和陈午等人也都呆住了。
郭大少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内心发愤怒,笑着说道:“我是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必须因时制宜知道么?江湖上这些人,他们可不是我们乞活军的兄弟。你退一步,他就会进一步,最终把你逼到墙角里,退无可退。所以在江湖上,首先你就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别人,绝对不能退缩!”
明月心和陈午、屠洪刚等人默默的吃饭,没有附和郭大少的话。很显然,他们对郭大少的言论内心是颇有非议的。
郭大少便也不再说了,默默的喝酒吃饭。
这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
幸好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上楼来了。
来人是个瞎子,手里拿着一个幡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布衣神相。”原来是个算命的。
郭大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客人上楼,那跑堂的只好上来招呼,安排那瞎子坐在离郭大少他们最远的一张桌上。
那瞎子十分客气,不住的向跑堂的道谢。
等到那跑堂的离开之后,明月心低着头看了郭大少一眼,低声道:“看到没有?人家都怕你了,都离得你远远的。”
郭大少无所谓的说道:“不招人妒是庸才。”
两人说话虽轻,却被那瞎子听到了,只见他一拍桌子,赞叹道:“不招人妒是庸才,说得好!”
说着从座位上转过身来,面对郭旭的方向,说道:“阁下语出铿锵之声,一听就非凡人。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屠洪刚顿时笑了起来:“都说算命的会说话,这话果然不假。先生你还真是自来熟啊。”
那瞎子正色说道:“这位朋友有所不知。瞎子我一听就知道诸位是武林中人,日前妙算天机的允天机放出话来,说是要重排江湖名人榜。我听刚才那位朋友语出不凡,想必是个英雄人物,因此想,新的江湖名人榜上,这位朋友恐怕是榜上有名呢。”
旁边的傅一彪也笑了起来,道:“这个也听得出来?”
“这是当然,”那瞎子满脸的严肃,“正所谓言为心声。我瞎子看不见,却有一双比别人灵敏一些的耳朵,能够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刚才那位朋友语出铿锵之声,英雄豪气溢于言表。因此瞎子才斗胆,出声交谈。若是以后想起今日与英雄失之交臂,那岂不是悔恨终生?”
郭大少哈哈大笑道:“这位先生可真会说话。既然如此,何不移步过来,大家共坐一桌,也好交个朋友?”
那瞎子顿时大喜道:“如此甚好。”
说着竟然摸索着着走了过来。
陈午对这些江湖事的事没有兴趣,便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过去跟乞活军的兄弟坐在一起。只是那瞎子既然提到允天机,便不免稍微留心一些。
郭大少关心的就是那瞎子说的新的江湖名人榜,让那瞎子坐下之后,立即便问道:“先生所说的那个新的江湖名人榜,可是真有其事?”
“瞎子我唬你有何好处?”那瞎子说道,“阁下试想一下,以前的江湖名人榜,到如今还剩下几个?完全就是名存实亡,如何给与江湖后辈指引?因此上,允天机就说了,会在武林大会之前弄一个新的排名出来,在武林大会上公开。如今这个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都传遍整个江湖了。各位居然不知,也算是奇事。”
郭大少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