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眉头微皱有趣的打量着这个略带英气的少女,倒与芸娘的风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场面一度变得些许尴尬起来。
只见那少女手里握着簪子。清澈的明眸一会儿盯盯簪子一会儿又盯盯芸娘,“老板,这支簪子多少宝钞?”少女又问了一次。
那店老板有些尴尬的看着芸娘又看着少女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支簪子方才已经被这位夫人看上了,准备付钱。”
“我问你多少钱卖,又没问你这些,怎么婆婆妈妈的。”少女有些刁蛮地黛眉微皱道。“五贯。”老板还是照价报出。
“这里有十贯宝钞,诺,给你,这支簪子我收了。”少女便如她的衣着一般利落,从腰间取下一块荷包,丢给店家,随即便将簪子拿走握于掌中把玩着。
店老板打开荷包一点,果然足足又十贯宝钞,乐得眉开眼笑连连道谢,仿佛忘了刚才说的酝酿已经先看上了之类的话。胡冲等人自然是看了个真切,胡冲上前道:“老板,他娘的这是我们先看上的,怎么转头卖给后来的人呢。”
那店老板笑逐颜开道:“小店微末小利自然是价高者得。”一句话气得胡冲等人接不上话来。
“姑娘,可否将簪子转让与我,小妇人实在是喜爱。”芸娘臻首轻点对着少女道。“可是本公子也十分喜爱这支簪子,再说了方才这支簪子既未交易,便是无主之物,先予了宝钞,那便是本公子的东西了,恕不割爱啦!”少女对着芸娘摇了摇簪子,仿佛得胜者扬武扬威一般。
芸娘只得轻摇臻首,叹了口气。十贯她确然可以出,可是对于她来说,买支簪子是太过浪费了。眼前这人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若是比财力,自然是万万不行的。
“你这人真的好不讲理,这不是巧取豪夺吗!还不把簪子给我们。”高自如这个暴脾气又站出来道,他自然是没看出这个人是个女子。
徐莫行听罢心中汗颜,心说这老高才是真的巧取豪夺,钱已经付了,东西已经是别人的了,此时再去强要,倒成了自己这边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钱我已经给了,东西理应就是我的,不服你问老板,你问问他究竟是收五贯,还是收十贯。你这黑汉子看着老老实实的,怎么这么蛮不讲理!”那少女瞪着高自如也毫不示弱。
“我他妈”高自如被怼的接不上话就又想上前动手。芸娘急忙道:“高兄弟不必动怒,这簪子虽好,但也只是身外之物,犯不上动怒。既然物有所主,我们便不要再为难这位公子了。”
徐莫行从后方走出来按住高自如道:“老高你冷静点,别惹事。”说罢拍拍高自如的肩膀。胡冲几个人自然是无话可说,这买卖买卖,你买我卖,天经地义。你钱没别人多,说什么也没用。
在场的六个人全是加起来恐怕也没这女子一个荷包的钱多。有钱就是任性,没钱你就得认命,这道理千年不变。
那女子见芸娘和徐莫行皆在打圆场,便展颜一笑得意的准备离去。“小影,小影。原来你在这里呀!你可让我一阵好找,这里人这么多,鱼龙混杂,你要是走散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给你姐姐还有伯父交代。”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劲装约莫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穿过人群往这少女这方赶来。
这个灰色劲装得男子长得白白净净倒还算俊朗,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保镖模样的跟班,还挺威风。徐莫行心道也许这就是古代的高富帅吧?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影,回去吧,这天色也晚了,你姐姐在担心你。”那灰衣男子一脸关切道。
“陶子基,我说了多少次了,该叫我什么?我跟你很熟悉吗?一口一个小影,这是你叫的吗?”那白衣少女毫不给面子,迎头便是一句。
那男子竟然毫不恼怒,一幅被骂的理所应当的模样道:“总不能叫你世妹吧?”“不叫这个你还想叫什么?陶子基你别太放肆了,规矩你应该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白衣女子毫不给脸。此刻众人才知道原来这白衣公子竟还是个女儿身,怪不得对于玉簪如此执着。
陶子基碰了一鼻子灰道:“我明白,我明白。”随即晃眼看到这个白衣女子手上的玉簪道:“小影,哦不,世妹,这是你看上的?付未付钱?世兄帮你给了。”说罢便欲掏钱给那个店家。
“这位公子,方才那位小姐爽快已经付了十贯钱了。”店家回应道。“十贯钱?这簪子这么贵?”陶子基迟疑道。
“这簪子本来是我们看上的,谁知五贯的东西非要十贯买,脑子不好使,钱多的呗。”林远有意无意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陶子基一改刚才奉承的脸色,眼睛瞪着林远恨恨道。
“脑子不好使,钱多的呗。”林远一脸无所谓又说了一句,这次不单陶子基听个清楚,白衣少女也听个真切。
“你再说一次?我世妹也是你能品头论足的?也不瞧瞧你们几个人什么身份,井里的蛤蟆,十贯钱也拿不出。”陶子基讽刺道。
“我说你大爷,去你妈的!”高自如从后面一脚上来直接将给毫无防备的陶子基给踢翻在地。“就凭你也敢跟老子提身份,弄死你。”
那四五个保镖看陶子基被踢到,便欲上前。“嘿,也好,这中秋佳节在牢里度,也算是一段奇特的经历。”只听见那白衣女子小嘴微弯打趣说道。
她似乎根本没有把林远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