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觉得齐墨远院子拆的太着急了些,等她走到书房前,又觉得这院子拆的好极了。
书房毕竟离正屋近,动静太大,难免被丫鬟婆子们听见。
有拆院子哐当声打掩护,神不知鬼不觉。
这院子重建怎么也要两三个月,她可以借柏景轩太吵为由,隔三差五就出府闲逛。
驴皮还没洗,但东西摆的乱七八糟,还得收拾。
姜绾忙的不亦乐乎。
金儿站在一旁也帮不上多少忙。
当然金儿也没闲着,毕竟一晚上没睡,忙着打盹呢。
站着站着就睡着了,身子一晃,又惊醒过来。
正忙着呢,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世子妃,礼部尚书夫人和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来了。”
姜绾有点懵,看向齐墨远,“她怎么来找我?”
齐墨远扶额。
人家为什么找她,他能知道吗?
猜都猜不到。
见齐墨远的表情,姜绾就知道问错人了,她看向金儿。
金儿看着姜绾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说完,金儿想起什么,眼睛睁圆,“昨儿在金玉阁帮姑娘作画的两位姑娘中有一位就是礼部尚书府的。”
另外一位,金儿猜应该是吏部侍郎府的,但她真的没印象,以前好像没见过。
金儿这么说,姜绾就猜到她们来所为何事了。
放下手头的活,姜绾迈步走出去。
她走到正堂前,丫鬟已经领着礼部尚书夫人和吏部侍郎府二太太过来了。
看到她们过来,姜绾下台阶迎接。
两位夫人都很面善,姜绾装作不知道,请她们进屋说话。
金儿就站在姜绾身边,有丫鬟给她们两位上茶。
姜绾看看这个,望望那个,道,“两位夫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望着礼部尚书夫人,让她开口。
礼部尚书夫人看着姜绾,惭愧道,“小女不懂事,帮世子妃画幅画,举手之劳,怎么能收世子妃一千两的酬劳?”
说着,她把一千两银票摆在小几上。
吏部侍郎府二太太什么都没说,但银票摆的不比吏部尚书夫人慢。
一千两一幅画,价值不菲了。
但吏部侍郎府还不缺这一千两,礼部尚书府就更不缺了。
这银票拿在手里烫手啊。
谁知道靖安王世子妃会不会怪她们不识趣?
谁知道靖安王世子妃拿这两幅画又做什么用?
谁又知道护国公府大姑娘会不会因为她们帮了靖安王世子妃而心生恼怒?
把银票送回,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什么地方省点,也不止一千两了。
姜绾猜她们也是为还银票而来,笑道,“你们把银票给我,却是为难我了。”
“世子妃为何这么说?”礼部尚书夫人不解道。
姜绾看着她道,“你们把银票还我,两位姑娘的墨宝我该归还,但那墨宝我还有用处,还不了的。”
原来是这,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去,笑道,“涂鸦之作而已,世子妃喜欢,尽管留着便是。”
“那怎么行呢,”姜绾摇头。
“当日那么多人瞧着,两位姑娘的画我很满意,这酬劳是她们应得的。”
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望着礼部尚书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靖安王世子妃能一口气在金玉阁买上两万两的头饰,还真没把这区区两千两放在眼里。
她们都送来了,她还执意不肯收。
礼部尚书夫人欲言又止,最后看向吏部侍郎府二太太道,“还是你如实说吧。”
姜绾看向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有话不妨直说。”
吏部侍郎府二太太便硬着头皮道,“帮世子妃作画的是我侄女,这两日就启程回去了……。”
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但愿靖安王世子妃能懂她话中的弦外之音。
姜绾眉头一拧,随即又松开,“我知道了。”
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抬头看向姜绾,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不管明白不明白,这烫手的银票能物归原主她就安心了。
她们和姜绾没什么可聊的,姜绾同意收回银票,她们就不打扰姜绾,起身告辞了。
两位夫人难得来府里一趟,见完姜绾还要顺带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姜绾只送她们到院门口,让丫鬟送她们去的。
姜绾回了书房,推门的时候,吩咐金儿道,“让人送两张帖子去礼部尚书府和吏部侍郎府,就说我五日后登门致谢,也请两位姑娘有空来靖安王府做客。”
“啊?”金儿呆住。
“吏部侍郎府表姑娘不是要启程回去了吗?”
姜绾轻叹一声,“她们帮我的忙,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哪怕吏部侍郎府二太太极力忍着,姜绾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舍之色,显然表姑娘来一趟不容易,舍不得她就这么回去。
只是不让表姑娘回去又不行,她只是吏部侍郎府二太太而已,吏部侍郎府她做不了主,没人会让她冒着侄女会给吏部侍郎府带来灾祸的风险让她继续待下去,只能送她离开。
姜绾心累,她只是想交两个朋友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娇纵任性,又和护国公府大姑娘是死对头,护国公府大姑娘闺中密友多,她有的……只是看她不顺眼的。
在金玉阁,姜绾用一千两银子求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敢当着护国公府大姑娘的面公然向着她的。
当时的情形,姜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