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齐墨远的声音很大,如远山晨钟暮鼓,震耳欲聋。
直接把姜绾给吼懵住了。
她是怎么嫁给他的?
不是他被她祖父匡的上了勾,娶她过门冲喜的吗?
这事她知道啊。
姜绾是聪明人,齐墨远这么说,显然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这不弄清楚怎么能行呢?
她望着齐墨远,飞快道,“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齐墨远抬手抚额心,真是被她气糊涂了。
这么丢人的事,他怎么能说呢。
齐墨远躺下睡觉。
可齐墨远开了个头,姜绾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非要弄清楚不可了。
她从地铺上起来,问齐墨远道,“你快说啊。”
问了几遍,也没人理她。
姜绾的暴脾气,“你再装睡,我拿银针扎你了啊。”
齐墨远睁开眼睛,就看到姜绾手上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那是不问清楚不肯罢休了。
姜绾亮着银针道,“我这一针扎下去,你未必受的住。”
齐墨远闭上眼睛。
一副你爱扎不扎的样子。
姜绾有点抓狂了,话说一半,是最不道德的,要么就说清楚,要么就别说。
只是银针虽然拿在手里,可却是怎么也扎不下去。
她到底还是心太软。
不说就不说吧!
她还不想知道了。
姜绾要下床睡地铺了。
只是一只脚才踩到地上,一只胳膊伸过来,直接把她带倒在床上。
姜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齐墨远压的动弹不得了。
齐墨远不怕她拿银针扎他,可是姜绾要睡地铺,他就忍不了了。
没能逼齐墨远开口,姜绾就够恼火了,现在又被压住,更是气大,极力挣扎。
只是齐墨远的力气哪是她能挣脱开的?
虽然才相处没几天,齐墨远对姜绾却也有了几分了解,她是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的,甚至可能回去问姜老王爷。
如她猜测的那般,姜绾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不说,我回去问祖父便是。”
让姜老王爷告诉他,还不如他自己说呢。
齐墨远闷声道,“是我父王和你祖父合谋促成的你我这桩亲事。”
姜绾怔住了,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别的不说,你父王中毒是真啊,”姜绾道。
对自己的医术,姜绾是最放心的。
当时靖安王有多危险,她比谁都清楚。
总不至于为了算计她,靖安王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
如果说定亲是靖安王和河间王合谋,她相信。
可当时那情况,稍有不慎,小命休矣。
姜绾望着齐墨远,齐墨远松开姜绾,撇过脸去,“这件蠢事,我不想说。”
姜绾也坐了起来,“怎么个蠢法?”
齐墨远心口堵的厉害。
都说了不想说,她还问。
姜绾能不问吗,这才是最关键的啊,她挪到齐墨远跟前,道,“既然都说了,你就都告诉我了吧,也省得我回去问祖父。”
总之,她肯定要弄清楚的。
齐墨远能怎么办,只能和盘托出了,“父王把真刺客当成了假刺客。”
姜绾,“……。”
嘴角狂抽。
脑门上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出嫁冲喜还有这样的内情。
难怪齐墨远说王爷是他后爹了。
亲爹哪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姜七姑娘不是她,娇纵任性,为了让儿子娶这样的姑娘,不惜用苦肉计,结果真遇刺,差点没命,还被她给救了……
难怪今天齐墨远说她就是要整个靖安王府,靖安王也会给她了。
为了她,连亲儿子都坑了,要个靖安王府又算的了什么?
之前姜绾就心疼齐墨远,现在她更心疼他了。
没有比被自己亲爹坑更惨的了。
不过心疼归心疼,这地铺还是要他睡的。
“你睡地铺,”姜绾理直气壮。
齐墨远脸一黑,“你说什么?!”
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姜绾之前就不怕他,现在就更不怕了。
姜绾昂着脖子,道,“你好意思让你爹的救命恩人打地铺吗?”
“睡觉!”
丢下两个字。
齐墨远手一抬,屋子里的灯烛灭的只剩一盏。
姜绾伸手要拽他,结果齐墨远的胳膊伸过来,直接把姜绾带睡下了。
胳膊脚把姜绾捆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姜绾脸贴着他胸口,一层薄薄的xiè_yī挡不住他的温度传过来,烫的姜绾脸颊发烫。
姜绾挣扎,齐墨远道,“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了,你再要睡地铺,就别怪我今晚就圆房了。”
威胁声入耳,姜绾果然不敢动了。
可这样被抱着不能动,她难受啊。
齐墨远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的也越来越厉害,这姿势太危险了。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可能没点想法。
必须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姜绾小声问道,“你就没想过反抗吗?”
咬牙声从头顶上传来,“你说呢?”
姜绾顿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怎么可能不想反抗,只是没成功的可能而已。
当时靖安王毒还没有全部解清,需要她救命,齐墨远作为儿子,就算知道自己被亲爹给坑了,能不管亲爹的死活休了她吗?
她救了靖安王,他就更不可能开这个口了。
要和离,只有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