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
长剑割喉，男人瞪大眼睛，没有想到她这么狠，砰然倒地，血流不止，直到咽气。
“疯的是你，蠢货！”
她冷声说完，转身离开，没想到，军中将士，将她团团围住，一股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背脊一凉。
低咒了一声。
再次抬眸，看见的一身红衣的夏若曦，那些将士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牡丹，挺威风啊，把东凉的江王都手刃了，你真是一条好狗。”
夏若曦拍手称赞，戏谑的看着她。
“夏若曦，要说走狗，玩物，我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牡丹迎上她的目光，淡定回呛。
不知是玩物还是走狗，踩到了夏若曦的痛脚，她眼里全是蚀骨的杀意，“乔西影，潜入南疆挑拨夙汐的是你，卞州之战，引爆炸弹，制造雪崩的是你，接近东凉太子，让他为你着迷伺机盗取虎符和机密的也是你！”
“你可真是一条衷心耿耿的好狗啊！”
她歪着头，看着牡丹的神色从冰冷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
“怎么，聪明如你那个该死的主子，还不懂这其中的深意吗？”
袖中的手倏然紧握，古井无波的眸里皆是悲怆，她，第二次，错信了人。
玄麟，呵，她怎么忘了，她乔西影，怎么可能有东凉重要，更何况，她是那个细作啊。
难怪，在她说作战计划的时候，他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是问她的主子是不是楚御桦，她在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世上，帝王家的男人，薄情寡义。
闭眼之间，两行泪迅速滑下脸庞，隐于夜色。
“所以他宁愿跟你合作，也要至我于死地是吗？”
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你还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说罢，夏若曦将目光移向牡丹的小腹处，笑意更甚，“哈哈哈，怀孕了，真是笑死我了，你是杀手，杀手该动情吗？嗯？”
牡丹不自觉的护着小腹，以保护的姿态，警惕的看着夏若曦，“我和他之间的事，无需外人置喙，既然他想要我死，那就让他出来，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夏若曦嘲笑她的愚蠢，笑得肩头耸动，好不开怀，“他不就在你身后吗？”
牡丹瞳孔微缩，迅速转身，看到男人一袭黑衣，面如寒霜，一丝表情也无。
她看着熟悉的俊脸，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上一秒，他还紧张的问她饿不饿，难不难受，下一秒，他就化身修罗，算计得她体无完肤。
原来，喜欢真的可以装出来。
原来，主人没有错，她太有先见之明，信上特意强调，不要相信一个被你背叛过的男人，更何况，他出自皇家。
主人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可能会对玄麟动心，所以，直接了当的规劝，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违背主人的意愿，才发现，自己蠢得要多厉害。
如夏若曦所说，她接近蛊心夫人，借她之手杀了萧妆茹，卞州之战，她制造雪崩，引爆炸弹，埋骨西京三十万大军，接近玄麟，盗取虎符，机密。
这所有的一切，上到炸药的制作，雪崩的滚落方位，下到夙汐的弱点，南疆的漏洞，全都是主人亲自指点迷津，她只负责去做。